言紫兮從來都不是一個太會玩心計的人,對她來說,與其煞費苦心的背地裡做各種小動作不如開誠佈公。
更重要的是,有一件事情墨傾說她想不明白,既然對方做得這般謹慎,甚至在那兩人的牙齒裡都提前準備好了劇毒,必然是為了防止他們從這兩個人身上找出任何蛛絲馬跡,可是,為何又會派這樣一個身上有鎮南王府死士標識的人出馬,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麼,像是有人故意留了線索給他們一般。
墨傾覺得,這其中,也必是有蹊蹺。
與其這般胡亂猜測,倒不如直接去會會那朱宇成,也許還能有意料之外的效果。
至少,在言紫兮的心裡,特別是在經過了昨夜和南宮凜的那番長談之後,她覺得,目前大靖朝需要的,不是內鬥,而是齊心協力。
就如同南宮凜之前所說的,如今的鎮南王,再翻也翻不出什麼名堂,可是,對於將來的霸業來說,鎮南王卻是極為重要的角色,他們需要他。
所以,有些心結最好是及時解開,以免成了永久的疙瘩。
也許她之前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有些婦人之見,小雞肚腸,考慮不周全,導致了鎮南王一脈的不滿,所以,若是可以,她願意為此道歉。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想因為她的幼稚舉動而破壞了這大靖朝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祥和的局面。
如今正是朝堂上下齊心協力、勵精圖治的時候,所有的力量都要擰成一股繩才行,她不能給南宮凜添亂。
朱宇成身為殿前司都指揮使,此時肯定是在宮中當值,言紫兮也不含糊,直接便回了宮去。
卸掉自己的假面皮,重新換回平素的裝扮,也不帶什麼宮女內侍,在右銀臺門找到了當值的朱宇成。
“世子爺,可否借一步說話?”見到對方之後,言紫兮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要求與對方單獨聊聊。
她這廂倒是爽快,卻把對方給驚得不輕。
此時宮中誰不知道她言紫兮的身份?與她多說幾句話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更別提要跟她獨處,還是在宮中,在陛下的眼皮底下,那純粹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鎮南王世子朱宇成與言紫兮所打的交道並不多,也就是最開始在昭化城有過幾面之緣,後來在南宮凜登基之後,因為避嫌等各種緣由,兩人幾乎沒有什麼來往,所以,他並不如何瞭解言紫兮的個性,此時更是下意識地想回避。
“國師大人,這不太好吧,你有何事,不妨直說。”朱宇成如今雖然已經成了親,如今也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但是,也許是從小在軍中摸爬滾打慣了,典型的武人,不太會與女人打交道,特別是這般不按理出牌的女人,更是有些不適應。
他此時搓了搓手,表情有些不太自在。
言紫兮心說你這大老爺們怎麼這麼不乾脆,可是想起自己來此的初衷似乎不是來挑釁惹事的,只好生生壓下自己心中的吐槽。
她眼珠子一轉,忽然風輕雲淡地問道:“不知世子爺府上可是養著海東青。”
這話旁人聽得隱晦,以為這位女國師大人在問那叫作海東青的鷹,畢竟,堂堂鎮南王府養兩隻這樣的玩意兒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這句話在朱宇成聽來,卻已是極為明顯的暗示。
他家的死衛身上都有海東青的刺青,養著海東青,寓意不言而喻。
果然,朱宇成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沉聲問到:“國師大人怎麼會突然對海東青來了興趣?”
言紫兮不鹹不淡地介面:“喔,今兒個恰好瞧見了一隻。。。。。”
話還沒說完,朱宇成已經主動介面:“國師大人,還是借一步說話吧。”說完,就已經自顧自地向著僻靜之處走去。
言紫兮在心中呸了一口,心想,讓你裝,有本事繼續裝啊。
跟著對方身後,尋了個僻靜之處,朱宇成也不跟她玩花槍,直奔主題:“國師大人究竟有什麼話,不如明說。”
言紫兮垂眸心想,喲,還想裝呢。
她想了想,也懶得跟對方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兒個死了兩個人,有一個,脖子上似乎有你們家養的死士的海東青刺青,請問,這件事兒世子爺可否給我一個說法。”
朱宇成一怔,表情有些複雜,半晌之後,他復又開口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風馬牛不相及:“若是我沒有記錯,國師大人如今還在禁足期吧?不知道是在哪裡見到的那兩個人?莫非還有人大膽妄為闖到了宮裡?”
這話卻是掐住了言紫兮的七寸,她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