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卻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似乎是在一夜之間變回了一個普通的與他外表年齡相符的孩子。
對於言紫兮來說,這也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又何嘗希望思離揹負著小小年紀就親眼瞧見父親為了救自己而喪命的痛苦記憶,也許忘記是最好的吧,有些痛苦的回憶,她一個人記得就夠了。
只不過,她卻隱約總覺得這背後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可是,對於失去了南宮凜的她來說,很多事情她已經懶得去在意了,她只知道,她的餘生所要做的,便是好好地守護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他長大,將他的父親所留給他的一切完好無缺,甚至發揚光大地交到他的手中,待到他成年,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便是她去追尋他的父親的時候。
有時候,哀莫大於心死。
而言紫兮如今便是這般,心如止水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
她時常一個人在朝堂退朝之後,遣散所有人,獨自坐在含元殿中的龍椅之上,一坐就坐到半夜,甚至天明。
她總覺得她的一生就像是一場幻夢一般,極端地不真實。
她甚至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南宮凜當初為何要堅持帶她去闖生死之門,難道就為了這一場生離死別?
而這一場關於乾坤筆的爭奪中,她似乎什麼都沒有得到,除了提早得到了南宮思離,卻失去了她生命中幾乎全部重要的人。
她的父親母親和南宮凜,他們一個都沒回來,全都消失在那個虛幻的時空裡。
她想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直到有一天,餘堯終於回了京,這位南疆前巫祝終於開口告訴了她所有她永遠也想不明白的那些事情背後的秘密--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便是為了保全她和南宮思離母子的性命。
而這,是南宮凜和拓拔烈、薩蘇等人精心謀劃的一出將計就計的局中局,卻沒想到,局終成,卻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
“不,也許他們一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餘堯說到此時,仿若是自言自語一般,無視著言紫兮迫切想知道一切的眼神,喃喃自語道:“也許他們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惜一切代價要保全你和這個孩子。”
(156)歸來去(終章)
在餘堯的口中,言紫兮終於知道了所有她所想不明白的一切--
可是,有時候,真相卻是如此的傷人。
原來南疆巫族和仙靈族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放過她,她是打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要成為犧牲品的,而她的兒子,更是被他們所選中的祭品,她們母子倆,一個可以開啟生死之門,一個可以操縱乾坤筆,原本乾坤筆現世的時候,就該是他們離世之時。
不幸中的萬幸是,言紫兮有一對愛她的父母和一個願意用生命去保護她的男人,所以,那些致命的危險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這些摯愛著她的人替她化解了。
當日南宮凜在暗中派王攸遠手下的暗衛調查出了些許真相之後,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揣測,他派去的人在南疆正好遇到了拓拔烈,而根據拓拔烈走訪南疆所調查出的蛛絲馬跡,翁婿兩人很快就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南疆巫族是打算在利用言紫兮開啟生死之門之後,就將她和她的孩子一同作為祭品,而後利用那乾坤筆的力量,重新復活他們的巫祖蚩尤。
而仙靈族,卻是想要直接毀掉乾坤筆和能夠使用乾坤筆的大靖皇族血脈,以絕後患。
雖然兩方的最終目的有些不同,有一點卻是他們的共識,那就是要言紫兮和那個孩子的性命。
這卻是南宮凜和拓拔烈最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而王攸遠在帶走言紫兮的即墨劍之後,徑直將即墨劍帶去了璇璣山,在於震天的幫助下,成功將薩蘇的魂靈請了出來,剛開始薩蘇是信不過王攸遠的,直到拓拔烈出現,並且將他自己和南宮凜的推測反覆詢問薩蘇之後,才得到了薩蘇肯定的答覆。
只不過說服薩蘇與他們合作卻是費了不少的功夫,薩蘇原本是打算僅憑一己之力去挽救女兒的命運,而南宮凜和拓拔烈好不容易才讓她同意讓他們倆也加入進來。
於是,一場精心謀劃的請君入甕的戲碼就此拉開,為了將那些威脅到言紫兮和那腹中孩子性命的人一網打盡,南宮凜大布迷陣,甚至不惜以己做餌,將自己的身體操縱權主動讓給那位在黑暗世界被封印了許久的老祖宗,讓所有人以為這是開啟生死之門,搶奪乾坤筆的最好機會,讓所有自以為是黃雀的人都入了局,統統進入了生死之門,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