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回來的職方司的探子從大燕那邊帶回來的訊息則更讓南宮凜心中揪緊了,據說,大燕那邊的人馬在離石邑城不遠的某處山坡,發現了護送隊伍的馬車和鎧甲馬鞍等物,可是,卻沒有見著一個人,所有的人畜都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全無蹤跡。大燕人揣測,這些護送的人馬,是不是遭遇了大燕國境內傳說中的食人魔,否則,不可能消失得這般詭異。
當然,這個訊息對於大燕來說,是不能公諸於眾的,否則他們沒辦法給大靖交代,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所謂的絕密還是被大靖的探子獲悉了。
這個訊息傳回大靖之後,南宮凜和葉凌風的第一反應都是言紫兮又做什麼了。
也許是兩個人對於言紫兮都太過於有自信,或者說太瞭解她,知道她是個不按理出牌的主兒,再聯想到她之前鬧出的種種驚險之事,下意識都覺得,這怕又是她弄出來的脫身之計。
所以,南宮凜也坐不住了,直接將葉凌風派了出去,讓他速速趕去邊境處接應言紫兮,並且可以隨機應變,見機行事。
可是,他自己卻是有些等不及了,雖然對言紫兮有自信,但是說不擔心卻是騙人的,所以此時才會急得在廳堂裡打轉。
而言紫兮隨著方素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南宮凜負手而立,急得打轉的背影。
對於國師大人的突然出現,那些候在外廂的內侍和御前侍衛們暗自都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心想您可回來了,若是您再不回來,陛下待會兒就得拆房子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些人就被言紫兮無聲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下去。
眾人如釋重負,也顧不得合不合規矩,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言紫兮瞧著那熟悉的背影,竟是頓時就紅了眼眶。
她想開口喚他,卻只覺得喉頭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竟是發不出任何聲響,她只能疾步向他走去,似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南宮凜以為又是職方司的探子,他頭也不回地開口道:“若是還沒有探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就直接給朕滾出去!”
言紫兮一聽這口氣,心中哆嗦了一下,知道南宮大爺今兒個這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竟是又生出了一絲膽怯,甚至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讓他為自己擔驚受怕已是罪過,受點懲罰,似乎,好像,隱約,咳咳,也是應該的。
硬著頭皮,她乾脆先發制人耍無賴地直接衝上前去,一把從身後抱住了他。
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她趕緊開口道:“凜,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連串說了十數個對不起,南宮凜竟是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言紫兮以為他被自己氣傻了的時候,一聲冷哼幽幽地傳來,南宮凜沒有轉過身來,也沒有如往日一般反身過來回抱住她,他只是乾脆地伸手扯開她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這口氣立刻就讓周圍的空氣凝凍,言紫兮一聽這口氣,頭皮又是一麻,心想完蛋了,南宮大爺這是被氣到極致了。
這個時候,硬扛是沒有用的,只會自尋死路,只能死乞活賴耍流氓爭取矇混過關。
她趕緊祭出殺手鐧,繼續耍無賴地再次伸手抱住他的後背,這次用足了十分的力道,差點沒把南宮凜給勒死。嘴裡還一直嘟囔著:“對不起嘛,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衝動了,我就是氣不過他們大燕國用那種卑鄙的手段,想用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出出這口惡氣”
話還沒說完,卻被南宮凜冷冷地打斷:“紫兮,我曾經對你說過什麼?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拿自己去冒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嗯?你把這些話都當作耳邊風麼?還是說,在你眼裡,我說的話都是放屁?!”
說到此時,南宮凜倏然轉身,一把將她甩開,言紫兮猝不及防,一個踉蹌,頹然癱坐在地。
瞧著南宮凜那張鐵青到幾乎發黑的臉,她這才意識到,這次怕是大事不妙了。
不同於平常的小打小鬧,這回南宮大爺是真的發火了,而且,火氣堪比火山爆發。
怎麼辦?
就在言紫兮思索著要不要乾脆擠點眼淚花子出來裝可憐的時候,南宮凜又冷哼了一聲:“紫兮,我勸你還是把你那些小心眼收起來,你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的那點把戲,難道我還不清楚?平日裡都懶得與你計較,別以為那就是你的尚方寶劍!”
言紫兮頓時一窘,那感覺就像是被南宮凜扒掉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