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闖不出去?最後盤在原地也只是用身軀擋住槍林彈雨,用身體鑄成了道密不透風的牆,瓢潑的血液傾瀉而下,他被泡在惡臭難當的黑褐色血液中。
他活了,某些人卻是失望了。
舒默體無完膚,發黑的身體令他此刻看起來像個小丑,一步步朝人群走近,暗紅色的血流了一地。目光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帶著嫉惡的狠辣和陰毒。
安以然怕了,舔了下唇,又轉身朝人群后面跑。其實,她跟舒默也不是那麼熟的。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撲進了沈祭梵懷裡,沈祭梵嘆口氣,抱著人往回走,直接上車了。
魏崢在沈祭梵離開後即刻跟上,上了駕駛座,當即開車送爺回公爵府。
兩個頭兒走了,舒門舊部當即一哄而上,魏門暗衛即刻端著機槍逼退舒門舊部。魏大統領可是下了殺令的,就算現在處決此人,也是天經地義的。
舒默手上瞬間滑出了把雪亮的刀刃,誰也不知道那把刀刃是從何而來,只聽他當下厲吼了聲:“我看誰看動我的人!”
魏門暗衛的狙擊隊長當即上前扳動槍械扳扣,卻在這瞬間,刀光一閃,沒有人看到過程,下一秒,冒著森寒亮光的刀刃竟然已經扎進了狙擊隊長咽喉,嗝應片刻,槍械同身軀同時落地。魏門暗衛當即拉動手中槍械,滿目愁光將槍口對準舒默。
約克撞了下顧問,顧問冷冷少了約克,上前一步道:
“各位請即刻收隊,爺已經下令留他一命。”
魏門暗衛,向來比四大暗衛門下的人都要高人一等,顧問出聲,魏門的人並沒有即刻撤離。顧問抬手一揮,顧門的人即刻從後方衝進來,逼退了魏門的人,顧問沉聲再道:“各位是想抗命不遵?”
魏門暗衛的狙擊副隊略一思忖,當即帶著人撤了。魏門的人一走,舒門舊部即刻衝了上去,團團圍在舒默身前。沒說話,但動作和表情都足以看得出他們的心潮澎湃。這時候都在慶幸保住命就好,想回舒門的事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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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的預備之處不少,紅檀械的診所毀了當天晚上就搬了新家,就在公爵府附近。
舒默命是保住了,可這不表示不受後面的處分。對外他舒默就是死了,往後出入還得改名換姓。
約克給舒默消毒的時候就說,他這樣太麻煩,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舒默後背被削了手掌大小的一塊皮,之後又被小美的毒血浸泡,又是被火燒,幾重傷害,約克邊剜肉邊出聲感慨:“你就是碰到我了,要是換個技術差點的試試,一準你沒命。兄弟,你這麼一泡,可都成毒人一個了。”
約克想起個好笑的場景,自己悶著聲嘿嘿直樂,他是想著往後要是有人來尋仇,變態舒直接胳膊一伸,說一聲“你咬我”,對方一咬,嘿喲,立馬見血封喉。這可就是神兵利器啊,不是誰都有這麼好機遇的。
舒默趴在雪白的床上,手在床面上四處摸,前方抄起一瓶藥水反手就給約克砸去:
“你他麼給我閉嘴!肉不是你身上割下來的你就是使勁兒往裡頭剜是不是?你耗子啊,老子身上都給你掏多深個洞出來了?”
約克慢搭斯里的抬手直接就接住了砸過來的藥瓶子,現在舒默的那速度可不比以前了,還想偷襲到他?
“舒變態,你這條命要是保住了,可千萬得記住安姑娘的好,為了給你求情,嘿喲,姑娘哭得那個可憐喲,又哭又嚎的,你還真是本事,把爺給氣得”
“這事你知道的吧。”約克話沒說話,舒默冷冷的出聲打斷約克的話。安姑娘求情,這早在他預料之內,不然也白瞎了他那段時間前前後後跟著跑了。
約克愣了下,揣著明白裝糊塗,“知道啊,我就在車外面站著,安姑娘那哭聲驚天動地的,我就是隔再遠也聽得見。”
“別給我瞎扯,我說的是魏崢對小美動手腳的事,車上的炸彈也是魏崢放的吧。這事情我一直在合計,到底算合計出了點眉頭。魏老大的人再厲害,要進你的地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別說對小美出手。水裡的藥是你提供的吧,從雄黃,雌黃裡面提取的劇毒成分煉成的,你一直用那玩意在對付小美,急著讓我把小美領走,就是因為你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再完全控制它,是怕出事,所以才讓我領走。”
舒默咬牙切齒的出聲,不是憤恨不平,是約克這魂淡又在他身上打老鼠洞了。肉一層一層被剜掉,再硬的漢子也扛不住吧。
“嘭”地狠狠砸了下床,怒吼了聲:“你他麼是想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