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這死小子,她能把她的裝備全都扔了?裡面各式軍刀,手槍和必備的工具都有。可惜,全沒了。
氣球上升到了一個超出了他們想象的高度,安以然也跟著詫異了,靈兒那件衣服,到底有多重啊?怎麼上升了這麼多?這個高度應該夠他們到達下一個島了。
氣球在空中平穩的飛了一段,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下面有不少綠島。官靈兒堅持不下去,因為晚上島上很危險。晚上著陸還不如在空中飄著,什麼都看不見,到了島上也只會被野獸當晚餐吞了。
“可,我沒還能堅持一個晚上嗎?”他們已經餓了兩天了,白天扔了籃子,就這樣吊了整整一天,還要再堅持一個晚上,體力已經快消耗殆盡,怎麼堅持得過去。
“可以,人的潛能是無窮的,要相信自己。”官靈兒的聲音異常堅定,她只是想要給他們打氣,其實她也很累啊,頭暈目眩,主要是餓,太餓了。
安以然咬牙挺著,不再說話,她感覺她已經到了極限,腦子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西格牙齒咬得緊緊的,他到底還是個孩子,身上衣服鞋子全都脫了,又冷又餓,卻一聲不哼。他這時候就一遍一遍想著他的神,他心目中的天神當初比他更辛苦,他才不及神的十分之一,所以,這點苦算什麼?
這晚上的一幕,兩個筋疲力盡的女人,一個被凍得發燒的少年,一輩子他都記得清楚。他是怎樣九死一生才建會這條命,對自己有多殘忍,對別人就會更殘忍十倍百倍。因為與死神零距離接觸,所以更珍惜劫後餘生的生命。
這晚上,漫漫長夜,汪洋之上飄著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去的,當天際一絲亮光啟開之時,就像道聖光一般照耀在三人的眼裡。
“天亮了,我們可以下去了?”安以然聲音全啞了,無疑也著了涼。夏天還沒到,海面上晚上溫度極低,凍得人牙齒打架,在外面這麼飄著,不生病也不可能。
官靈兒點頭,經過一個島的時候官靈兒將燃料放空,熱氣球漸漸癟了下去,很快三人從上空急速下落。西格被冷風一吹,竟然醒了,左右看看,出聲道:
“往那邊一邊,別撞上岩石那邊,那邊有快沙灘,我們跳下去吧。”
“摔死你活該!”別看著挺近的,少說也還有三四百米,跳下去胳膊腿兒就沒了。
西格冰冷的看了眼官靈兒,現在這女人身上也沒有武器對付他,他也不怕了。
“再等等吧,西格。”安以然低低的說,馬上就要著陸了,可安以然卻快要撐不住,意識在漸漸抽離。
氣球順勢降落,馬上就接近沙灘了,西格有些迫不及待,趕緊解開綁在身上繩子。官靈兒抬腳就踢過去:“你要敢先跳下去我就踹死你!”
他要先跳了,她們就得被氣球帶走。西格已經解開了繩子,粗聲粗氣道:
“你們快點,我快抓不住了!”安以然解開繩子,官靈兒一手吊著繩子一手抓著安以然的手,拽開她的手,直接鬆手了,兩人在安以然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砸在了沙灘上,而西格瞬間就被氣球帶上了天去。西格咒罵了聲,卻還是鬆了手,緊接著像顆椰球一樣直接砸進了深海里。
安以然被摔得頭昏眼花,知道西格被帶上了天去,顧不得暈頭轉向的身體,趕緊爬起來,然後就看到西格徑直墜砸進了海面,濺起丈餘高的白色浪花。
“靈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安以然眼眶通紅,好半會兒才險險站穩。
“你不知道他想要我們倆死嗎?”官靈兒冷聲吼回去,蠢女人,被個死小子耍得團團轉還不知道,竟然還質問她?這一路上,那壞小子起無數次殺念,安以然,她可是清楚得很。
“你胡說什麼呢?”安以然大吼了句,也是被激的,轉身看著平靜的海面,心底急得不行,“你對他誤會太大了,靈兒,他只是個孩子,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大的意見?”轉身忍不住又對著官靈兒吼起來:“我們都一起度過了四天,我們一起逃出來的,難道我們還不算是夥伴嗎?為什麼你要那麼殘忍?”
這麼狠心對他,還不如不帶他走,他留在無人島還能過得隨心所欲些。
“你”官靈兒被安以然的質問氣得咬牙,“蠢女人,活該你被人騙,死了也是你自找的!”
得,她不說了,跟笨女人說話受氣的是自己,她何必呢?反正她的任務只是帶著這女人活著回去,也不需要任何感恩戴德。
還解釋什麼呀?這榆木疙瘩就認為她鐵石心腸唄,聽得懂人話嘛她,蠢豬!
“你以為他就死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