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餐廳就去找沈祭梵,問了服務員,直接去了樓上。這家餐廳樓上都是半圍合空間的卡座,雖然不同於包間,但也有一定的私密性和獨立性。
安以然上樓就看到魏崢和舒默了,兩人跟門神似地立在那邊,實在打眼兒。安以然不忘看了眼上面,還好,沒有別人,當即提著膽子走了過去。
魏崢和舒默見安姑娘走了過來,直接讓開,坐在了另一邊的卡座,這才開始點餐。安以然在沈祭梵桌子旁邊站著,一靠近,心底那股委屈立馬火急火燎的往上升,嘴唇一個顫抖,眼裡就吧嗒吧嗒掉下來,忒傷心的哭訴道:
“你知不知道我在機場等了你多久?你要是沒時間就先告訴我一聲啊?我也問過你了,是你說可以的我才去買機票,沈祭梵,我覺得你是故意在整我。”
沈祭梵聲色不動,刀叉使得利落得很,享受著他的食物,半點不受打擾。
大概她也是不知道,爺剛才還沒胃口,她這一出現,立馬有了。合計就是吃給她看來著,就他那樣子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隔壁魏崢和舒默都忍不住抬了抬眉,不是吧,爺有那麼無聊?故意整安姑娘?這也太失風度了,以牙還牙不是大男人作為啊。
安以然看沈祭梵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就更委屈了,往他對面一坐,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因為我氣了你母親,因為我早上放了你鴿子。可是沈祭梵,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你為什麼還要故意那樣?我那麼高興的去等你,錯過時間我又改簽,改簽還花了錢,退票也不是全價退,我什麼都沒做,一千多塊錢就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給折騰沒了。你們怎麼能都這麼欺負我?我還買了手機,卡片的包月活動我這個月都還沒用,馬上就結束了,沈祭梵,你們都串通起來故意整我是嗎?我不過就是睡過頭了而已,憑什麼要這麼對我?”巴拉巴拉。
沈祭梵似乎胃口極好,她的眼淚就是他助食慾最好工具,她哭得越傷心,他胃口就越好。至始至終沒抬眼看她,上頭的氣,是沒那麼容易降下來的。她要不跪下來求他,讓他原諒?等著吧。就算跪下來求,他也沒那麼輕易原諒。這小東西在他手裡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變化他都沒第一時間感覺到。往後那些惡習必須得改,小小年紀還學會說謊了,哪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沈祭梵!”安以然哭花了臉,白生生的臉這眼下被眼淚蹭得髒兮兮的,誰讓她畫了臉呢?眼下是全花了。
安以然大喊一聲,哽咽聲漸大,“沈祭梵,說句話好不好?”
安以然伸手去拉他衣袖,抓著他袖口不放。她這麼抓著他袖口,明顯很影響他正常用餐。沈祭梵索性放下刀叉,抬眼將冰冷淡漠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一句話沒說,除了目光冷了點,淡漠了點外,看不出任何喜怒。
安以然自覺的收回了手,抿著唇,想哭。淚水一個勁兒的滾,悉悉索索的抽泣,沒有放大聲哭,倒是很傷心。伸手抽了紙巾擦眼淚,一擦才知道臉花了,平時素面朝天習慣了,早就忘了她是畫了臉出門的。
看著紙上的斑斑點點,安以然愣了下,又覺得很沒臉,更委屈了,怎麼能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呢?她那麼高興的出門,還特意穿了裙子和高跟鞋,可現在她卻髒著一臉坐在這裡哭。誰家男朋友會這樣對女朋友啊?覺得自己可憐,越想越傷心了,眼淚珠子噼裡啪啦掉下來,臉也不擦了,直接趴在桌面上痛哭:
“沈祭梵,你就不能理解我嗎?你就原諒我一次有那麼難嗎?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到底在氣我什麼呀?你也故意整我了,可你現在還擺出那樣的臉來,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我該怎麼做你才能消氣你要說啊,沈祭梵,我也會傷心,我也會難過。早上我是無意的,可你卻是故意的。你還把我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你是想趕我走嗎?你現在還一副我錯了的樣子,你想傷死我嗎?”
沈祭梵目光冷冷的看著痛哭的女人,就是好這樣,每次她一哭,一說軟話,他就招架不住,什麼事都不追究了。一次次反覆如此,所以才令她開始變本加厲,以至於演變成如今滿口謊話的撒謊精。瞧瞧小東西多本事,隨隨便便說兩句就能把事情蓋過去,到底是他及時醒悟過來,還沒昏庸得太過分。
“說對了,我就是要趕你走。今後不用在委曲求全,你徹底自由了。”沈祭梵聲音淡淡的,什麼也不想多說,對她,必須當機立斷,越拖,就越放不下。
安以然猛地太頭,撐大了溜圓的眼珠子望著他,眼裡一片水漬,“沈祭梵,你,說什麼?你要趕我走,是、不要我了嗎?”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