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走出京都大酒店,那心就一個勁兒的跳,就跟跑了八百米似地,呼吸都被卡住了。她狠狠拍了兩下胸口:能不能別跳了?太難受了。
不敢往街上走,因為這個點上街上人已經多了起來,更不能提著這麼打眼兒的箱子去擠公車,她手裡那隻箱子不就那等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焦急的站在路邊等車。以免意外,雙手抱著。
也知道越是在意就越引人注意,可她一個手提著就是擔心啊。
安以然電話忽然響了,她微微皺眉,一手抱著箱子一手去掏電話。可就這瞬間,一輛改裝過的機車從她跟前飛過。而她手裡的箱子就那麼脫手了,安以然抓住電話的手一僵,下一秒立馬慘叫起來:
“啊--我的箱子我的箱子你站住,你還我的箱子”
拔腿跟著跑,一路狂奔,眼淚也跟著飛甩了一路。寶藍色頭髮,幾乎瞬間就想起曾經的四千塊,就是那個傢伙搶走的。那時候是四千,可今天是五十萬啊!
安以然一張臉慘白,整個情緒大崩潰,追到立交橋對面過不去了這才陡然剎車,“嘭”地一聲兒倒在地上,抱著頭失聲痛哭。
“為什麼要搶我的錢,為什麼?那麼多有錢人,為什麼總要搶走我救命的錢為什麼,為什麼”
陸陸續續有人圍觀,有人拉她,有人看著小姑娘哭得可憐,十塊二十塊的放在地上。
安以然哭了個夠,一雙眼睛通紅,嗓子因為邊跑邊喊都被風給撕啞了。從地上爬起來,地上的錢一分也沒要。抓著手機,跌跌撞撞的擠出人群,攔了車往帝王大廈去。
她真的是崩潰了,五十萬對她來說就是鉅額,剛借到手還沒捂熱就被人搶了,她怎麼能這麼笨?她怎麼笨得這麼令人髮指?
坐上車的時候哭得那叫個慘,前面開車的師傅看她哭得慘,多嘴勸了句:
“小姑娘,你還年輕,失戀是常事,以後找個更好的。”
“不是不是,我被搶了,我的錢被人搶了,我們一家人救命的錢,被搶了”安以然哭得稀里嘩啦的,眼淚一串跟著一串翻滾,已經慌得手足無措。
抱著頭哭,又恨自己沒用,從來都沒這麼厭惡過自己。經常有人說她笨她笨,她不就是笨嘛?伸手一下一下打著頭,就跟敲石頭似的,又狠又重:怎麼這麼笨,怎麼這麼笨啊?
前面師傅看得不忍心:“小姑娘,算了,丟了再賺回來,不幸中的萬幸人沒受傷。這種飛車族搶東西的手上都帶著刀的,一準在邊上看好了,車子一過去伸手就搶,有的死拽著不放,手指頭都被削了的。又能怎麼樣?車子一下就沒了影子,報警都抓不到。你呀,就認了,總算人還好好的。”
安以然半句都聽不進,就一個勁兒的乖自己沒用,合計她那頭都給自己打出腦震盪來了。
到了帝王大廈,司機沒收她車費,安以然跌跌撞撞的要往大樓去。可照樣被攔了下來,安以然哭得聲音都啞了。好在她那張臉還沒脫形兒,魏崢早打了招呼,以後她再來直接放行,所以警衛看來看去,倒是把人給認出來了,直接放她進去。
安以然上了頂樓,沈祭梵公司的總部,直接往會議室那邊跑。
她也只知道去會議室的方向,這棟大廈的設計並不是傳統辦公樓的設計,裡面通透無比,七彎八拐就跟迷宮一樣,沒人領頭絕對是能被困在裡面的結果。
“安小姐?”
會議室外站著的人是顧問,看著滿身狼狽的安以然跌跌撞撞的跑進來,顧問大吃一驚,這副樣子,嘖嘖,實在是
安以然看到顧問在這裡,就確定沈祭梵肯定在裡面開會。顧不得別的,直接撲過去拍門:
“沈祭梵,沈祭梵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沈祭梵你出來,我該怎麼辦?”
驚慌失措下第一個想到的只會是心心念唸的人,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清醒的時間,就直接跑來了。
顧問撫額,這姑娘還是真麻煩啊。
走過去拉開安以然:“爺在開會,安小姐還是安靜等一會兒吧。”
安以然不聽,直接在外面大聲喊,又拍門,哭得稀里嘩啦的。
顧問不好再勸,讓她哭鬧去,反正這外面無論任何動靜,裡面是聽不到的。而安姑娘現在這樣子,一看就是精神受了極度刺激。這時候要是上前拉她,不給她記個狠才怪,讓她鬧去,省得爺出來時候被她參一本。
魏崢很快回來,拐彎就聽到安以然的聲音了,微微皺眉,大步走過去:
“小姑奶奶,你這是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