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也無需再顧慮許多。
其實從她回來的那天起,她就要讓她們都為當初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可是她終是心軟了。卻沒想到她的心軟換來的卻是她們的變本加厲,那麼今日的一切就當是她償還她當初所受的罪,若是她從此安分也就罷了,若是她仍是不安於室,那就休怪她手下不留情瀧。
莫雲廉的病情原本已經得到控制,可是不知為何在再度昏迷之後便再也不見好轉,莫逸蕭急得沒有一天有好臉色,而整個永王府也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奴才們個個膽戰心驚,唯獨莫逸蕭會責難於他們。
玄帝得知莫雲廉危在旦夕,便派了多位太醫前去醫治,仍是無果,只得張貼皇榜遍尋名醫。
德妃聽聞莫逸蕭日夜守著身染重病的莫雲廉,心急之下只得召他入宮。莫逸蕭雖然不捨與莫雲廉分開,但是也無可奈何,將自己徹底清洗乾淨,並且服了藥之後便匆匆趕往宮中。
當德妃看見莫逸蕭的時候,頓時又氣又惱,屏退了宮人後上前怒問:“老四!你究竟想要怎樣?母妃就你一個孩子,難道你想要陪他送死嗎?別忘了,在所有人眼中那是老三的孩子,族譜上也是老三的種。”
莫逸蕭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指尖反駁:“母妃,可是你是知道的,廉兒是兒臣的孩子。”
“就算他是你的孩子又如何?聽御醫說他也就剩下一口氣在,就算你再怎麼精心照料也無濟於事,不過是將自己的性命搭上而已。”德妃鐵青著臉再三提醒。
莫逸蕭俊顏緊繃,轉身坐到一旁,心煩氣躁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指尖微顫:“他是兒臣的孩子,他是兒臣和毓璃的孩子。”
德妃身子一僵,顫抖著指尖走到他面前,揚手重重掌摑在他臉上:“不孝子!難道你要讓母妃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的眼裡就只有那個妖女是不是?你還有母妃嗎?”
原本德妃對柳毓璃還是十分喜歡的,可是自從莫逸蕭愛她愛得走火入魔,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她便幡然醒悟,當初她就不該讓他去爭取那個禍水。蕭貝月這個兒媳雖然不會討巧,膝下只有一女,可是她確實是個賢妻,不爭不搶、不聲不響,卻是將該盡的責任都盡到了,對於這個心裡眼裡都只有別的女人的丈夫也是一再包容,如今想來她當初當真是大錯特錯。
莫逸蕭被打得茶盞摔落在地,頭偏至一旁,因為德妃的恨鐵不成鋼,他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嘴角還流淌出一絲血跡。
德妃從來不捨得打他一下,這是第一次。但是若是能將他打醒,她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母妃若是沒什麼別的吩咐,兒臣就先告辭了。”莫逸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微微頷首,轉身朝外走去。
“老四!”德妃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兒子是被她寵壞了,心裡想要做的就誰也阻止不了,如今為了那個女人,竟然連她的話都不聽了,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看著莫逸蕭離開的背影,德妃顫抖著身子一聲低吼:“來人!”
“奴婢在。”一個小宮女顫抖著身子疾步而來。
“去,到聚仙樓請一位叫安謙然的公子入宮。”德妃望著莫逸蕭漸行漸遠的背影,眸光漸寒。
“是,奴婢馬上去。”小宮女道。
“等等。”德妃緩了緩語氣道,“記得態度好一點,務必要請他入宮,若是他不願意,你們就在聚仙樓守著,直到他答應為止,但不可以強行將他帶來。”
她對安謙然的脾氣再清楚不過,若是用強硬的態度,怕是他又要消失得無影無蹤。
“另外,讓永王妃帶著小郡主也入宮一趟,就說本宮想念小郡主了。”一提到莫心,德妃還是緩和了語氣,雖然是女孩兒,但是好在這個小丫頭十分乖巧討人喜歡,就像是兒時的莫逸蕭,只希望她長大後別像她父親才好。
小宮女立即應聲退了下去。
永王府,莫逸蕭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中,時而聽到裡面傳來乒乒乓乓的摔東西聲音,但是誰也沒有膽子進去看一下,有人去請蕭貝月,可是蕭貝月卻再也不似以前,只是淡淡地掃了來人一眼,便繼續陪著莫心。來人無奈,只得離去。
“孃親,心兒也不要見父王。”莫心撅了撅嘴,想著自己的父親一直陪著別的孩子,心裡還是很不服氣。
蕭貝月微微一笑低低應聲。
莫心突然仰起頭看向蕭貝月,神色認真道:“孃親,那我可不可以見舅公?”
蕭貝月微微一怔,不曾想這孩子竟然一直記得安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