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幻兒這一生都被仇恨所矇蔽,即使如今做了階下囚,依舊難以消除心中的仇恨。
“那麼紫秋呢?你因為仇恨而讓紫秋現在成了活死人,又該用什麼去抵消你的罪孽?”秦銘緊緊拽著牢門怒斥。
蘇幻兒微微一怔,卻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紫秋躺在床上沒有一絲動彈,臉色蒼白如紙。
秦銘站在她床前,心中愧疚不已。
“秦銘?”若影原本坐在紫秋的床沿,聽得腳步聲頓在床邊,她便猜想是他。
“側王妃。”秦銘將視線從紫秋的臉上拉回,而後對若影躬身一禮。
“安謙然說要多和紫秋說說話,這樣能讓紫秋早些甦醒,雖然不知道是否是真,但好歹要試試,紫秋還這麼年輕,不應該這麼沉睡下去。”若影摩挲著紫秋的手,聲音中帶著哭後的沙啞。
秦銘點了點頭,在紅玉和綠翠將若影扶起後坐在了床沿,看著若影離開,他緩緩收回視線看向紫秋,想要伸手過去卻又頓在半空。
夜涼如水
若影在床上輾轉難眠,蘇幻兒的話一直縈繞在耳跡揮之不去,而腦海中一直不停閃過一個火場,她並不熟悉,卻也感覺不陌生,這讓她慌亂不堪。
“怎麼還沒睡?”莫逸風來到房中,見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以為是她還在替紫秋擔憂,緊走了兩步上前安慰道,“別擔心,紫秋會沒事的。”
若影感覺心頭猛然一顫,突然坐起身抱住莫逸風,感覺有什麼即將失去一般。
莫逸風輕撫她面容,俯首吻住她,又很快放開,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他低聲輕問:“怎麼了?因為蘇幻兒?還是因為別的?”
若影想了想,啞聲道:“她說我是飛鷹門的人,她說我母親殺了她母親,她說我母親殺了習嬪母女。”
莫逸風臉色微變,而後卻道:“傻瓜,別胡思亂想,她不過是想要為自己的罪孽找尋理由罷了。”
“可是若非如此,我與她無冤無仇,她又為何要殺我?”若影從他懷中掙開,空洞洞的雙眸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卻只有永無止境的漆黑。
莫逸風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伸手將她再次擁入懷中:“當初的你和她都那麼小,你什麼都記不得了,她又怎麼可能記得清一切?或許當初的真相併非如此,是她誤以為是這樣而已。”
“是嗎?”若影半信半疑,但是聽莫逸風這般說,似乎也有道理,只是一想到蘇幻兒,她抬眸問道,“你會怎麼處理蘇幻兒?”
莫逸風想了想,垂眸反問:“你希望如何處理?”
若影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懂律法,也不知道她所說的這一切是否屬實,但是我看得出來,她並沒有說謊。”
“但是她確實是想要下毒殺你,還想要將你一劍刺死,若是誰都這般輕易饒恕,置律法於何地?”莫逸風擰眉柔聲道。
若影撇了撇嘴,垂了眼眸:“可是秦銘”
“秦銘知道該怎麼做。”莫逸風言道。
“他們畢竟是夫妻。”若影輕嘆。
莫逸風話語微滯,而後長嘆一聲:“我再想想,或者先將她關押在靖王府。”
“好。”若影點了點頭,至少在靖王府沒有像刑部大牢那樣的酷刑。
五日後
秦銘來到莫逸風的書房,而莫逸風顯然已經等了許久,見他回來,沒等他說話便先開了口:“怎麼樣?找到了嗎?”
“找到了。”秦銘將懷中的一瓶藥呈給莫逸風,“這是屬下的父親在皇上的寢宮找到的,不知道是什麼藥,只覺得可疑。”
莫逸風抿唇點頭,而後道:“替本王多謝秦大人。”
他將藥拿在指尖細細端倪,也聞不出什麼味道,只得找來安謙然,而安謙然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是何種藥物,所以只能先拿回去研究。
不出三日,安謙然來找莫逸風。
“知道是什麼毒了?”莫逸風急問。
安謙然點了點頭:“這個其實也不是什麼毒,一般人接觸並不會有異狀,只是若是當初服用過玉瓊露,才會中毒身亡,輕則雙目失明。”
莫逸風的心驀地一沉,眸色漸深。
他現在才知道玄帝是將毒下在了夜明珠上,也因此可以判定,玄帝從看見若影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在懷疑她的身份,之所以沒有揭穿,是因為安謙然給若影服用了能夠擾亂人視線的藥物,只是一向多疑的玄帝並沒有就此罷手,才會有瞭如此行為。
“爺。”秦銘看了莫逸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