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發。
“聽說你劫了法場?”最終,玄帝先開了口。
莫逸風淡淡抿唇看向玄帝:“是。”
玄帝動作一頓,掃了他一眼:“若是朕沒有召你入宮,你可會進宮?”
“會。”莫逸風緊繃著神經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更是少了平日裡的敬畏。
玄帝聽了他的回答,臉色更是黑沉,緊了緊牙根後睨了他半晌,問:“那你若是進宮,想要對朕說什麼?”
莫逸風聲音一沉:“想問父皇,為何這般對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父皇心裡很清楚,她並沒有謀害廉兒。”
玄帝唇角一僵,嘭地一聲將茶杯重重置在御案之上,一瞬間,茶杯碎裂,嚇得一旁的馮德心猛然一縮,急忙拿著汗巾幫玄帝擦拭手心的茶水,卻被玄帝猛地甩開,他只得縮了縮脖子退後了一步。
“你是說朕冤枉她了?”玄帝黑眸一眯,迸發出一道寒意。
“是。”莫逸風寒著臉與他四目相接。
“難道說她女扮男裝入宮為御前侍衛意圖不軌也是朕冤枉了她?”玄帝反問。
莫逸風抿了抿唇攢緊了指尖:“女扮男裝確實是事實,但是意圖不軌又從何說起?當初參加武科舉之時,她也不可能預知能奪得武狀元之名,更不知道父皇會當真封她為御前侍衛,一切不過是巧合。”
雖然當初她成為武狀元是他一手安排,但是他從未想過她真的是若影,更沒有想過她會害他的父皇,更何況,她也從未那麼做過。
“若非意圖不軌,她又為何要詐死?又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為何要女扮男裝參加武科舉?”玄帝每句話都步步緊逼,直讓人有窒息之感。
莫逸風緊凝著他的眸光,眸色漸寒。
當初若不是他暗地裡幫襯著柳毓璃和闞靜柔,她又何至於會到今日不敢以真實的身份示人的地步?他們父子二人都愧對了她,可是他現在卻還在責難於她,更是折磨得她只剩下半條命,他真不知道他還要殘忍到什麼程度。
可是莫逸風知道此事不能道出他幫襯柳毓璃和闞靜柔一事,否則疑心本就重的玄帝會更加懷疑他這三天除了去做他所交代的事宜後還做了別的,若是如此,他便功虧一簣。
“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負了她,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結果,父皇如今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還請父皇能網開一面放過影兒。”莫逸風緊繃著背脊緩緩躬身叩首。
玄帝冷笑:“放過她?欺君之罪若是這麼容易饒恕,豈不是天下人都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莫逸風緊咬著牙根緩緩起身,伸手從胸口取出一物面向玄帝:“請父皇放過影兒。”
“你”玄帝面色鐵青,他竟然拿出了當初他賜給他的免死金牌。
當初他與莫逸蕭奪城有功,他賜封了莫逸蕭為永王及永王府,賜了他一塊免死金牌,原以為他會用這塊金牌護自己一命,沒想到他竟然用它來讓他放過她。
“免死金牌只能用一次,你確定用在她身上?只是一個女人,值得嗎?”玄帝冷聲問他。
莫逸風呼吸一沉:“值得。”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問他,是不是他的母妃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所以他當初才會這般絕情。眾人都說他愛桐妃愛德妃,更有人說他對他的母妃容妃是愛之深恨之深,可是他心裡清楚,他的這個父皇最愛的不是任何女人或任何兒子,而是他自己。
整整過了半個月,若影才能下床行走,可是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身子,當真破敗不堪,仿若是一塊塊補丁,在身上縫合。
突然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若影急忙將單衣繫上帶子,卻仍是被莫逸風看到了她方才眼底的黯然。
莫逸風走到她跟前,未等她將衣服穿好,便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卻發現自己的指尖都在顫抖著。
“影兒”莫逸風滿是歉意。
他真的恨自己無能,為何每一次她出事他都不在她身邊,為何每一次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已是傷痕累累?
若影知道他是感覺自己沒能保護她,可是她並不怨他,因為敵在暗我在明,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我沒事。”若影低聲一語,淡然一笑。
莫逸風垂眸看著她,心驀地揪痛。
“這段日子,不要離開我,一步都不要離開。”莫逸風輕撫上她的面容,心陣陣慌亂。
若影抿了抿唇低垂了眼眸,轉身去穿上衣衫並洗漱,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句話。
“影兒”莫逸風擔憂地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