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好不容易緩了口氣,瞪著無辜的雙眸看著他委屈道:“要是喝慢點就要被你統統收走了。”
安謙然聞言不著痕跡地一笑,淡聲言道:“明天你就能吃飯進葷食了。”
若影聞言眸色一亮:“真的?”
安謙然點了點頭:“嗯,前幾日因為你長久未進食,所以只能喝流食,明日就可以吃些葷食了。”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他是因為今日生意不好,所以才窮得連飯都吃不起只能喝粥吃醬菜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疑惑道:“若是如此,為何你也每日都只喝粥,你又沒有長久未進食。”
安謙然抿了抿唇,收好了碗筷之後便走出了門在院內挑揀起了藥材,卻是連一個字的答案都不願給她。
若影看著他的背影,只感覺心頭再次酸澀起來。
可是又細細去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他們相識不久交情不深。然而再往深處想,若是對他而言交情不深,他為何要三番兩次救她性命?難道只是因為醫者父母心?
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她怕自己想得太複雜了,就連這個朋友都失去了,或許也是此生唯一的朋友。
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坐到他身邊,他依舊是淡然的模樣,仿若她不存在,又仿若因為她的存在在各方面都起了變化。
“我幫你。”她看著面前匾額中的藥材道。
“你懂?”安謙然打量了她一眼問。
若影揚了揚眉:“小瞧我?看你怎麼挑揀的我也就怎麼挑揀唄,就算不知道藥名,至少可以看是否是相同的形狀。”
“好,那你試試。”安謙然淡笑著看了看她,隨後又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若影細細地看向這個救了她兩次的男人,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熟悉而陌生,陌生中帶著連她都想不明白的熟悉。
他雖然留著兩撇小鬍子,可是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因為他的容顏長得極好,若是沒有那鬍子,倒是可以稱之為潘安之貌,只是他從來都極少笑,也寡言,所以讓人感覺是帶著看盡世態炎涼的傲骨。
可是他的眼中似乎藏著太多的秘密,而他卻謹守防線,誰都無法看透。
“不是說幫我?傻愣著做什麼?”安謙然頭也不回地淡聲拉回了若影的思緒。
若影訕訕一笑後也跟著動起手來。
頃刻之後,若影看了看他終是忍不住又開了口問他:“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自己生了大病,應該是離開了人世,為什麼又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
安謙然知道她若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定然會不罷休,所以在輕嘆一聲過後終是說出了真相。
“還記不記得那日我去三王府找你,並且在臨走時給你吃了一顆藥丸?”他問。
若影點了點頭:“記得。”
當時她也沒問是什麼藥,但是她知道他不會害她,所以在他離開後她便將藥吞了下去。
安謙然又道:“那顆藥丸能護住你的心脈,在你生命垂危之時,它能將所有的毒氣聚集在心臟之外,不讓毒氣蔓延至全身,在你氣絕之時能保住你的心脈,從而能保你一命。”
若影瞪大了眼眸看著他,難以置通道:“你在那個時候就預知了我可能會有今日?”
若是他能知曉未來,實在是太讓人咋舌了,那麼他又是否知道她是來自未來的人?又是否知道她要用怎樣的方法才能回去?
安謙然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我又不是測字看相的算命先生,更不是神仙,如何能知曉過去未來?”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有今日?”若影見他抿唇未語,她又道,“我想知道真相。”
安謙然也沒有要隱瞞她的意思,只是擔心她會誤會些什麼,所以不敢直言,見她鐵了心的要知道一切,他只得繼續道:“你的冰蚊針每月十五發作,而第三月若是熬不過,怕是要丟了性命,醫者父母心,我就想拿些藥給你服用,可是在那夜你讓我給那三王妃探脈,發現她當真有了喜脈,而你又性子倔強,偏偏嫁入了王府,想要好生離開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便猜測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就給你服用了那顆藥丸,若是沒有後來的事情,那顆藥也能保你一命,沒想到才短短半年那顆藥便派上了用場。”
若影神色黯然,卻仍是問道:“後來呢?你又如何救我出去的?”
“後來?”安謙然抿了抿唇,“我聽聞三王府的側王妃因病而歿,便夜探三王府,沒想到你當真還是到了那一步,我以為他會回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