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朝著閣樓而去,沒有玄帝的旨意,眾人留在原地沒有上去,只知道玄帝下樓之後臉色異常難看,眾人皆不知方才在閣樓上究竟發生了何事,只見莫逸蕭慌忙地跟上玄帝不停地解釋。
“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那些漆料都是柳大人親自選定的,不會有問題,一定是在施工中被人動了手腳,父皇,請一定要相信兒臣。”
“哦?柳蔚親自選定的?”玄帝眸光一眯,當下便命人召了柳蔚前來永王府。
因為玄帝的一時震怒,眾人都被留在了前廳,只是在一個時辰後,柳蔚青白著臉色滿頭是汗地恭送玄帝回宮,而莫逸蕭更是覺得百口莫辯。
回府的馬車上,若影依舊滿腹疑雲,她自知不應該多理這些朝政之事,更知道此事定是不簡單,但仍是心中抵不住的好奇,見莫逸風心情大好,她忍不住問道:“那鸞鳳閣不簡單吧?到底有何玄機?為什麼父皇見過之後就很生氣地離開了?”
莫逸風轉眸看著她輕笑:“知道鸞鳳閣有玄機,看來你也不笨。”
若影原是臉上一喜,突然發現他是拐著彎在說她平日裡愚鈍,頓時一惱,但未等她針對他方才的話算賬,他已解了謎題:“首先鸞鳳二字只能用於當朝皇后,所以四弟用這兩個字給閣樓命名已犯了大忌,而閣樓上一個東南窗可以直接望見皇宮,隱喻著對皇宮的覬覦,而那漆料因為近日裡陽光的照射而發出金色反光,會讓人站在欄杆前如被金光所籠罩,就好像擁有至高權威睥睨天下。即使父皇再疼惜四弟,也不會允許他覬覦他的皇位。”
“小小一個閣樓竟然會有此玄機。”若影聽得目瞪口呆,只是想了想之後仍有一事不明,“莫逸蕭雖然有時候說話做事比較魯莽,但也不至於傻到讓自己新建的閣樓遭人話柄,而且那些漆料是柳蔚送去永王府的,柳蔚又想要攀莫逸蕭這門親,也不可能會害莫逸蕭才對,那麼那些會因為陽光照射幾日後散發金光的漆料又是哪裡來的?”
“分析得倒是頭頭是道。”莫逸風笑著讚歎,卻沒有再說下去。若影擰眉疑惑地思索著,突然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轉眸錯愕地望向莫逸風問道:“難道是你和二哥搞得鬼?”
莫逸風打量了她一番後一聲輕笑:“算是,不過也要多虧了四弟及時建築閣樓才行。”
“他怎麼會突然想到建築閣樓,難不成也是你的主意?但是他怎麼會聽呢?”若影太想知道答案,見莫逸風願意說,便繼續問了下去。
“他能在我府上安插眼線,我自然也能在他身邊安插親信。”若沒有發生若影這件事,他根本不想對自己的兄弟趕盡殺絕,可是莫逸蕭觸犯了他的底線,所以他也就沒了顧忌。
“若只是這些,父皇應該也不會如此動怒不是嗎?因為匾額可以說是湊巧,或者說是無心之失,漆料可以說是有人栽贓,而且這些可能性在一個受寵的王爺身上也極有可能發生不是嗎?”
“如果在父皇所站的位置處柱子上寫著‘天下’二字呢?”
“啊?”若影滿是錯愕,“你怎麼能確定父皇會站在那個地方,而柱子上的字難道是四爺的筆跡?若是被四爺首先發現了,豈不是會毀屍滅跡?”
莫逸風勾唇一笑:“父皇若是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下自然會細細觀察每一處,而父皇所站的位置是離皇宮最近的距離,在那個地方的柱子上刻上字,定會引起父皇注意。那些字又是今日才刻上去的,又怎會被他發現?至於筆跡他能仿造我的筆跡約你出去害你被劫持,我自然也能仿造他的筆跡讓他自食惡果。”
若影聽得震驚不已,沒想到平日裡不動聲色的莫逸風在做起事來是如此計劃周密,又能一擊即中,根本不讓莫逸蕭有喘息的機會。
“不過父皇為何會突然要遊賞永王府?難道只是因為像父皇說的沒有好好遊賞過永王府的關係?可是也不見得父皇去遊賞別的王府不是嗎?若是父皇不去遊賞,豈不是什麼都不會發現?”
“這幾日父皇知曉了四弟揹著他去東西二營籠絡將臣,自然已經心生不滿,若是再有人對父皇說四弟在府上建了暗藏玄機的閣樓,父皇自然會命人前去探個究竟,若是探子回報說確有其事,父皇因為從小寵溺四弟的緣故,也不會當下降罪,定會親自看個究竟。”
若影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話來,總覺得一切的一切都在莫逸風的掌控之中,就連她以為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之事他都銘記於心,比如仿冒他的筆跡約她出去讓她自投羅網一事。
有些事情他不說,她以為他不在意,原來只是他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