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到眼睛裡。“看來我是問不出來實話了,只好請公孫出面了。”“關他什麼事,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直起身子,臉色不是很好。本宮主向來孑然一身,如今竟被人用另一個人來威脅,著實有些傷自尊。本宮主雖然素來與人平和,卻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藉口凌駕之上,眼前之人雖說是有些交情,一旦觸犯了我的底線,那便什麼情面都不用講了。風扶遠也不是沒脾氣的人,連說三個好字,起身而去。怒氣衝衝的模樣差點兒沒把來添茶的小丫頭嚇哭。亭子中,我拖著下巴陷入自己的思緒,正西、正西···腦中靈光一閃,豁然開朗。閒適望向天邊,雨不知何時停了,卻仍舊不見太陽的模樣。晚上的宴會我與風扶遠齊齊告病出席無法不引人注意,心兒告訴我顧莊主派大夫來瞧病的時候我正倚在榻上看著顧念特意為我搜集來的新鮮話本,不得已移到客堂。看著佝僂身子鬍子花白的老大夫還有他手邊那個大大的藥箱,心裡不知道把風某人罵了多少遍,一個大男人耍什麼脾氣。老大夫吹著鬍子滿面通紅的匆匆而去,心兒同樣紅著的小臉上俱是不贊同。“小姐還未出閣,這種話還是不要再說,尤其是當著外姓男子的面兒。”我說什麼了,不就是一句月事來了身體不舒服。心裡委屈的不得了,公孫儀就在這時候一襲黑衣,施施然走出來。“麻煩公孫公子下次拜訪的時候把夜行衣換下來,我們這兒都是女流之輩,膽子小。”說完這句話,整個大廳就只剩下我和公孫儀兩個人。心兒和南氏姐妹不知是想給二人留下充足空間,還是怕殃及池魚早早便退了出去。公孫儀見她這副火爆模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似乎已經見識過無數遍。自顧找了個位置坐下,呷了口茶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你和阿遠吵架了?”冷哼了一聲:“我有這麼閒嗎?”“知道你和顧念單獨在一起,我抽不出時間便讓阿遠去看看,倘若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替他道歉。”聽了他這番話,心裡的鬱悶奇蹟般的一掃而空。這項功能在這之前一向是蘇逸專屬。“殤離呢?”“顧莊主在保管。”“你還真捨得。”他把玩著杯蓋,一下下輕擊著杯壁,兀自陷入沉思。這副模樣我也沒少在蘇逸身上看見,倒也習慣。看著自己的話本等他回神。“一直沒有問你,你來絕世山莊所為何事?”“找東西。”“或許我可以幫忙,找到東西后會盡快安排你離開。”我挑眉不語,又一個挑戰我底線的人。“我不是在替你做主。這裡的水比我料想的還要深的多,我不希望你被牽連進去,畢竟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跟你沒有關係。”我看著他,試圖看出些端倪,奈何這人就像深潭一般,哪怕是擲一塊石頭下去,也聽不到一絲聲響。“顧莊主不可信?”那幹嘛還要冒著送命的危險千里迢迢趕過來?他這才將目光放回我身上,一字一句無比嚴肅:“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連自己都不能相信。”終究忍不住先移開目光。起初或許還有退路,可是現在已經不是能全身而退的情況。“說說那個懾天洞吧,你瞭解多少?”“就像之前所說的那般,它是唯一可以壓制殤離神劍的地方。”“不是壓制,是摧毀。”或許還會有一場移花接木。我從來就不相信,在這個唯利是圖的世界中會有一個真正正義公平的所在。公孫儀顯然還在消化這個訊息,或許並不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可能。
☆、32。3 出事
連著幾日,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入夢,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大片火燒般燦爛的桃花林,樹下一對相依相偎的情侶,看不清面容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天造地設這個詞。每每醒來,唏噓不已,都說人老了總會時不時想起以前的事情,莫不是我已經老到糊塗了。
再一次在虛汗中醒過來,這一次終於看清了男子的樣貌,那張俊逸清雋的面孔與蘇逸一般無二,只不過夢中的那張面孔,眉宇間多了幾分嗜殺冰寒。
窗外灰濛濛的,太陽還未出山。隱約傳來些許吵鬧聲,披上外衫出了房門。循著聲音行不多遠便見兩道熟悉身影,氣氛算不得妙。兩個人一個脾氣極好一個壓根兒就沒脾氣,平日裡來往算不得多,能讓她們產生爭執,不得不令人好奇。
“心兒。”
心兒轉過身,見到走廊裡的清瘦人影,語帶責備:“夜裡風涼,小姐怎麼不穿件厚衣裳就出來了。”
阻了她要脫下外衫給我的舉動,向不遠處侷促不安的另一人頷首打招呼:“南小姐。”即便是共同經歷了許多事,我與這個女孩子始終親近不起來,或許潛意識裡便不喜歡心急深沉的女孩子。心急重城府深倒不是什麼壞事,重要的是莫要讓人看出來。
“這麼晚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