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講人家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兩人甚至連面對面的交談都沒有,加上身份還是桑黎的同僚,處於抱歉與禮貌,妖妖踢了踢腳下的泥土,牽著馬朝他走去。
“好巧,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等你。”
“???這樣啊,真有些不湊巧,我已經事先跟人約好。有事下次說,或者託桑???左冷轉達也可以。”
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雙腿有多僵硬。
腰上多了一道力量,強制而不容拒絕,眨眼間她便已經換了位置。
身後貼上一道結實的胸膛,鼻尖縈繞著淡淡墨香,妖妖的第一反應是紅了雙頰,不乏惱羞成怒的意味。而後便是深深地自責與屈辱,她堂堂一介天人,竟然被一個凡夫俗子輕易制住,若是被那些長舌頭的小仙子知道了,自己以後還如何在上面行走。
雖然之前答應過桑黎,不會提及凡塵之上的事情以及任何帶有暗示性的言辭,更不會動用法力,可凡事總有例外,如今這個時刻便是那個萬不得已。
操縱意念想將他直接扔下馬去,下一刻她便發現已經更加匪夷所思,驚懼交加的事實,她所有的法力,無論是弱是強,等級幾許,一碰到他的身體便若打在八卦爐老道的拂塵上,絲毫不見效果。
懷著不可置信,她在路邊的一顆樹上試了一試,參天大樹應聲而倒,也砸碎了她心中僅剩的期許。
“怎麼會???”
想象得到她張皇失措的表情,蘇逸並不解釋,等她想起一切自然就會知道,二十年前,他曾被她誤傷,從那之後,他身上便多了一道加了她鮮血的符咒。
另外,就在三人約定的地點,蔻紅和玉遙看著遠遠駛去的馬匹和馬背上張牙舞爪的一人,由不得不憂心。
“小獸,我們這樣做,真的不會有問題?”
蔻紅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真正擔心之事:“放心,她沒這麼聰明。”
不會懷疑到他們二人身上。
…
自小便從祖父口中得知,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性情是好是壞,臉色一會兒一邊,心細如塵又如海底針一般難以把握。透過近幾日同代婉的接觸,左將軍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智慧。再加上軍務纏身,也就沒有將剛剛那件事放在心上。
士兵通傳,幾位將軍求見,左冷以為發生大事,站起身趕忙讓他們進來。
一雙雙黑色長靴相繼邁入,無一例外均是左家的老部下。他們臉上並不見焦急凝重,這讓左冷暫時安下心來,同時又生出幾分怪異,如若不是戰事緣故他們很少到他的帳子來,尤其還如此突兀的結伴而來。
“幾位將軍可有要事?”
都是經過沙場洗禮數十年的真男人,竟在這一刻扭捏起來,互相推搡著,最後將他們中資歷最老也是左冷平日裡尊為恩師的孫老將軍推到了最前面。
看著身後忸怩的不像話的傢伙們,趙將軍甩了甩袖子,迎上左冷耐心的眼神,立即擺出慈愛的笑顏。
“小冷啊,我們幾個這次,不是以下屬的身份而來,而是作為左冷的叔伯,過來跟你聊些事情。”
左冷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溫馨,卻又不免有些好笑。
“如此,幾位叔伯先請坐下。”
聽他如此稱呼,幾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小冷啊,你自小跟在左老將軍身邊,老將軍公務繁忙,你幾乎是我們幾個輪番養大的。這一身武藝也是我們手把手教出來的。也正是因為你整日跟我們這些大老粗混在一起,才導致你剛硬、不解風情的性子,幾位叔伯們都覺得對不住你,對不住左家的幾位將軍。”
“幾位叔伯何出此言?”
見他一副摸不著頭緒的模樣,幾位將軍不免又是一陣自責。若不是當初怕左家這唯一一根苗苗走了彎路,他們也不會禁止他與異性接觸,更不該在他面前將女人形容成毒蛇猛獸,以至於後來避女子如蛇蠍,大好男兒,到現在還是光棍兒一個。
“我們聽說,你今日同小姑娘鬧了些彆扭?”
若是現在還不明白,那麼他可就真成了榆木疙瘩,頓時臉上表情就有些怪異。
“算不上。”
“我們能問問為什麼?”
對上一雙雙精神奕奕的眼睛,左冷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劍眉輕皺:
“她想讓我帶她出去轉轉,哪有時間。”
幾位將軍交換了眼神,不是什麼大問題,暫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