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青年才俊提前聚集於此。
“我和李淮都是為此而來,不過我對天女並無興趣,為了離開,還與武師打了一架,雖然贏了,但也受了點傷,你”李翊轉頭剛準備聲討一下聶不凡那日的冷血,卻不想這人已經睡過去了。
“喂,你剛才吵著要聽,這會又是怎樣?”李翊咬了咬牙,看了看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幾眼,終於沒忍住伸出手在他臉上狠狠掐了一把,這才消氣地閉上眼睛。
這可真是個讓人火大的傢伙!
☆、9 修整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裡裂。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
李翊一大早起來就聽到聶不凡在屋外高聲吟詩,昨夜受了點驚嚇,他一夜沒睡好,這傢伙的精神倒是很好。
“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由徹!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嗯?想不到這人還有點文采,這首詩頗有意味。
“嗚呼!”聶不凡站在自己家門口,感慨地念道,“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李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聶不凡住的那間屋子的屋頂被掀掉了一半,難怪他昨晚跑來和他擠著睡。
“唉,杜甫老兄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實在是太寫實,想不服都不行。”聶不凡摸了摸鼻子,叫道,“雞僕,雞僕。”
“來了,什麼事?”土崩顛顛地跑過來。
“去城裡找幾個匠人,咱們村的房屋都要好好修葺一番了,順便加幾個壁爐,最好能趕在冬天來之前弄好。”
土崩雖然不知道壁爐是什麼,但也很高興能修房子,立馬收拾下就去了。
聶不凡走進屋子,把自己的存錢罐拿出來,一枚一枚數著銅板。
李翊也跟著進來,看他那兩罐子錢幣最多也就十幾兩,忍不住開口道:“你就這點家底?”
聶不凡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咱是窮人,窮人知道嗎?”
“那待會修葺房屋的錢夠嗎?”
“你這種有錢人是不會明白貧苦百姓的勞力費有多低廉的。”
李翊抽了抽嘴角,說道:“我這還有點錢。”在懷裡摸了幾下,摸出幾張銀票。
聶不凡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展開一看,笑道:“一張面額百兩,不錯不錯。”
李翊正要送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又聽他道:“只是,這血跡斑斑的,誰敢給我換銀兩?”
將銀票攤在李翊眼前,三張銀票都被血洗禮了一遍,看起來甚是刺目。
聶不凡沒好氣道:“把這東西拿出去,別人恐怕會以為我殺人越貨了,你還是自個收著吧。”
李翊沒有動,臉色沉沉。
“真是,明知道自己身上有銀票,你就少吐點血嘛。”
這都怪誰?李翊在心裡大吼。
“話說,”聶不凡又道,“你當初到底把銀票藏在哪?我給你包紮時明明檢查過一遍了。”
“”
“難道在底褲裡?”聶不凡一邊數錢一邊喃喃自語,“不對,若在底褲也就不會染血了,李四又不是女人”
李翊冷臉一崩,沒憋住腦充血,甩袖忿忿而去。再待下去,他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暴起殺人。
到下午,土崩帶著十幾名匠人回到村裡。
這些人手腳俐落,一番考察後便開始工作起來。
聶不凡不單要修房子,還打算在每間屋子裡裝一個簡易壁爐,順便把自己屋後的雜物房改成澡堂。
這也算得上一項大工程了,少說也得要花上兩三個月,人工費加上材料費,很可能要花光他的積蓄。不過聶不凡是瞻前不顧後,顧後就不瞻前的典範。有錢就花,沒錢沒錢再說。
趁著村子整修,聶不凡帶著一群躁動的雞時不時到隔壁山頭郊遊,順便還帶上了李翊。
李翊看著周圍浩浩蕩蕩的雞群,完全無法理解聶不凡的思維模式,也完全無法理解這群雞的行動模式。
“真是風光無限好啊!”聶不凡站在山頂眺望遠方。
一隻雞展翅飛過,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以極其悲壯的姿態向下撲去。
李翊伸出一根手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保持沉默。
聶不凡找了一處相對平整的地方,鋪上布毯,擺上水果和麵餅。
“李四兄,你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去打點野味回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