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他將秦紅顏送出了國外。雖然從此他能專心佈置復仇計劃,但對秦紅顏的思念卻仍舊是每時每刻都存在。
終於,奚歡利用秦紅顏控制了唐婉餘,令他成功成為了付家的人,邁出復仇的重要一步。
然而這次回國後,秦紅顏的漠然令奚歡感覺到慌亂。他似乎有種預感,秦紅顏會因此離開自己的生命。那天在這間屋子裡,她摔碎了瓷器,明確地告訴他兩人再也回不到過去時,奚歡徹底懵了。那個時候的秦紅顏讓他覺得陌生,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些日子,奚歡派人跟蹤了秦紅顏,當發現她與沈盛年去了城郊村時,他更是慌到了極點。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對她的欺騙,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那家人貪財,硬逼著他們去銀行,奚歡趁機下令去擄走那老婦人。他沒有想到那家的兒子之後會對秦紅顏不軌,更沒想到會令秦紅顏重返過去的夢魘。
為今之計,他也只有利用這件事來令秦紅顏重回自己身邊。
那些照片,是奚歡傳給秦紅顏的,他確信秦紅顏必定會打電話給自己。
果然,他又猜對了一次。
只是這一次,奚歡內心並沒有欣喜。他覺得,事情似乎正在朝著自己看不清的方向發展。
正在沉思著,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怕吵醒秦紅顏,所以一早便將手機弄成了震動模式。
是付鬱的電話。
奚歡象是貓一般,無聲地步出了房間,接起了電話。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呢?”付鬱的語氣並不是盤問,而是一種溫柔的關心。
娶了付鬱之後,奚歡才發現,這個女人總是淡淡的,似乎從不會發火的模樣。奚歡雖然表面上對付鬱很好,總是甜言蜜語,然而實際上陪她的時間很少。但是付鬱卻一次也沒有因為奚歡的失約而生氣過,她只會在他回家時奉上一桌豐盛的菜餚,在他疲勞時為他按摩肩頸。付鬱本應該是個嬌氣的大小姐,然而她實質上卻是個宜家宜室的賢妻。
她就象是個影子,隱隱淡淡的,總是無聲地陪伴他。
開始時,奚歡不過是把付鬱當成了進&入付家的踏腳石,他對付鬱根本沒有愛意反而有恨意。甚至可以說,因為付長博的關係,他對付家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莫名的仇恨。然而逐漸地,他對付鬱的感情有了變化。
他對她的恨意逐漸減少,有時還會對她說上兩句心裡話。
奚歡時常會想象自己復仇成功時的情形,想象著付家人臉上的驚恐與憤怒的表情,對他而言是種思想上的快&感。同時,他也想象過了付鬱的表情,那是種萬念俱灰的絕望。每每唸到付鬱的表情時,奚歡心裡總是有點刺。他說不清那種感覺,總之並不是快樂。
他想,也許是因為愧疚吧。畢竟他是個騙子,而她是個受害者。
可他這個騙子,在今晚仍舊要欺騙她。奚歡回答道:“今晚我有個好朋友從國外回來,多年沒見,大家想要聚一聚,你先睡吧。”
如他所料,如以往每次那般,付鬱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只是關切地道:“好的,那你少喝點,別傷了身體。”
奚歡答應了,正要結束通話電話,付鬱卻喚住了他,略為猶豫地道:“還有一件事,我今天又去醫院檢查了一遍,醫生說我身體各個方面都ting正常,暫時也尋找不出什麼原因。”
他們結婚了一年多,從結婚開始,付鬱便心心念念想要有個孩子,然而直到現在肚子仍舊沒有動靜。付鬱近來也有些急了,開始去各個醫院檢查身體,然而連醫生也找不出原因。
“那也可能是我身體的原因吧,改天我再去醫院檢查一次。”奚歡懶懶地道,他雖然在與付鬱通話,可眼睛卻始終在注視著秦紅顏房間的狀況。
他害怕她會再度做惡夢。
付鬱停頓了會,再開口時,聲音又恢復了自然:“不用查了,也許是我太心急,情緒也會影響受孕,現在開始就順其自然好了。”
“你能這麼想,當然是最好。”奚歡安慰道。
結束通話電話後,奚歡並沒有立即返回秦紅顏的房間,而是抬頭望著走廊窗戶外的那輪上弦月。瑩白月光清輝普照,世界安寧而靜謐。然而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卻有太多的不堪。
奚歡的嘴角勾起了蒼冷的一抹笑。
孩子,他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他這樣恨付家,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有一個混雜著仇人血統的孩子?
其實從結婚那天開始,奚歡便在付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