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昊被他擊倒在地,捂著鼻子,疼痛感覺讓他不由的蹙起眉頭,挪開手,英挺的鼻子下流出兩道血珠。
瞿輝並沒有因為那道刺目的紅色而停手,彎腰揪住沈嘉昊的衣領,兇狠的將他拉扯起來,順勢一個下勾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在沈嘉昊抱著腹部咬牙隱忍地發出絲絲呻吟的時候,瞿輝左右橫白拳再落在沈嘉昊剛毅的兩邊臉頰,緊接著一個下勾拳打在沈嘉昊的下顎上,沈嘉昊被瞿輝打得向上仰起頭,一口唾沫飛出,整個人朝後倒去。
人為什麼會自殺?又為什麼會自殘?專家認為,這世上沒人不怕死,亦沒人不怕痛。但當心裡的痛苦找不到出口,那痛徹心扉的絕望幾乎要將人吞噬,只有身體上的劇痛才能將它壓制,將它轉移,自欺欺人的將它遺忘。
“瞿教授,瞿教授,病人的情況出現變化。”
一個護士氣喘吁吁的從住院大樓裡跑出來,打斷了這場沒有對手的角鬥。
瞿輝聽後顧不上撿起剛才扔在一旁的白大褂,轉身就就往住院大樓裡跑去。
被打得狼狽不堪摔坐在地上的沈嘉昊,顧不上臉上身上此時的傳來的疼痛,爬起來,踉蹌地朝著瞿輝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護士臉微紅的抬手正要詢問那個被打在地上,臉上嘴角多出血色模糊的帥哥,沒等她的關懷傳達,那人已經一陣風的從她面前跑過,留下一陣血腥的味道。
“情況怎麼樣?”
“敗血症讓病人處於深度昏迷。病人心律失常,血壓正在下降,肺部出現供血不足的現象。”
瞿輝一邊聽著住院醫生的情況彙報,一邊穿上護士遞上來的白大褂,穿上隔離衣,呆上隔離眼鏡與口罩,走向幾步之外的那道門。就在他擰開門閥的那一刻,有人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瞿輝,讓我進去。”
沈嘉昊雖然沒說“求”,但語氣裡早已充滿無力的哀求。
瞿輝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動容,隨後一把甩開沈嘉昊的手,轉身走進ICU病房,頭也不回的給護士丟下一句話。
“找套隔離服給他換上。”
他不是想進去嗎?他成全他,是給讓他看看然然遭的是什麼罪。
沈嘉昊終於可以不用隔著玻璃,看清病房裡的一切。病房一片蒼白,嚴怡然雙眼緊閉的躺在病床上,此時的她只能靠著呼吸機幫助微弱的呼吸,床邊很多儀器,傳來滴滴的響聲,在他們進來之前,那是這個房間裡唯一的聲音。顯示器上,一條條線條,其中有一條是微弱跳動的曲線。
醫生護士忙碌著,瞿輝接過助手遞上來的各組資料,然後掏出偵聽器輕柔地在嚴怡然胸口的左邊與右邊仔細的聆聽,越聽他的眉頭便收得越緊。
“病人開始出現早搏,已經開始專為心肌病,立即準備手術室。”
瞿輝看著穿上的女人,這幾個小時的抗生素治療對她毫無意義,她的病情還是惡化了,禁藥嚴重的傷害了她的免疫系統,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連串感染、衝擊,她的心臟毫無承受之力。
“瞿教授,以病人現在的血壓情況,手術的風險會不會太大了?”
住院醫生看著顯示器上,BP的顯示的數值只有60/70,這樣的病人並不適合做手術,麻醉藥會讓病人的血壓再下降10%,手術中哪怕出現一丁點閃失,病人就再也回天乏術。
作為醫生,瞿輝不是不知道手術存在多大的風險,但是他不能再等了,然然不能再等了。
“照我說的做。”
從ICU裡出來,沈嘉昊腦子裡混沌一片,圍繞著他的只有一個詞:手術,剛才他們說要給她做手術。
護士走過來,遞給他一張紙,清晰的印著:手術同意書。
“沈先生,麻煩您詳細閱讀下里面的內容,然後在家屬欄上簽字。”
沈嘉昊原以為,這張紙會比之前的那張好些,至少這張是帶著希望的,那張是絕望的。他接過來,仔細看下來,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張遠比那張來得殘酷,上面羅列著一系列手術裡病人會出現的突發狀況,每一項都觸目驚心。
沈嘉昊握著筆的手不斷收緊,再收緊,最後將筆折斷。
“你必須馬上簽字,再等下去,她的體內的器官會出現衰竭。”
瞿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沈嘉昊的旁邊,看著眼前垂頭喪氣的男人,終於還是心軟了。
“手術你有幾層把握?”
沈嘉昊屏住了呼吸,手心裡的冷汗,溼潤的透了手術同意書的紙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