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給B市填缺口的錢已經將我們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全調動了嗎?”
“是的。”
侯延慶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麼大的集團最忌諱如此,若有閃失,怕是這龍頭都難保了。
“B市銀行那邊怎麼說?”
“陳行長說這兩天資金緊張,明後天就可以騰出資金緩解我們的危機了。”
陳行長是薛老爺子的門生,當年若不是得了薛老爺子的提拔,他現在能有如此地位?對於琅坤的請求,他向來有求必應。
“待貸款一下來,立即撥回來填總公司的流動資金,這是命脈。”
“知道了,舅舅。”
“行了,我先走了。強子,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得想想,琅坤敗落,誰會是最大的贏家?。”
誰會是最大的贏家?那還用問,自然是昊天,昊天一直是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若真昊天順利吞併B市子公司,他們便可以在B市一支獨大了。
沈嘉昊,一定是他,絕對是他。
哼,但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B市是他們薛家的地盤,他絕奈何不了他。
琅坤集團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卻是第二天的頭條新聞:“B市某銀行陳姓行長因涉嫌挪用鉅額公款,隨即撤除其在某銀行的所有職務,公安機關已依法對其實行雙規。目前,此案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這幾日,嚴怡然並沒有去上班,皆因星期一她堅持帶病上崗,去到單位的時候,竟被同事們嫌棄的趕了回去,被領導強制休假了。
“小嚴啊,你感冒就應該在家好好休息!”
“是啊,是啊,反正編志工作也臨近尾聲了,剩下的工作我接手替你做了吧!”
韋姐也自告奮勇的攬下了她手裡所有的活。
起初聽來,真覺得這個大家庭實在是太溫暖了,同事之間太有愛了。但真相是,當她帶著微微咳嗽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很自覺的自動隔離她了,她在他們眼中早成了H1N1的疑似病例。
既然如此,嚴怡然也不好再推脫,索性打了車回家。
這次感冒似乎比往次都要眼中,發熱、咳嗽、喉痛、身體疼痛、頭痛、發冷和疲勞這些流感的症狀一應俱全,嚴怡然只覺得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不願動彈。
為了不讓病毒感染孩子,她這個星期都沒把天天接回來,她一個大人生病倒無妨,小孩子生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渾渾噩噩的在家休養了兩三天,病情似乎不見好轉,反覆得很,起先是在晚上低燒,後轉到了白日,伴著連綿不斷的咳嗽,將她折磨得精疲力竭。
沈嘉昊最後還是沒忍住,不顧她的反對,抗上她丟在車上,直接上了醫院。
正逢H1N1肆虐,醫院裡人滿為患,走廊裡都坐滿了打吊瓶的病人。
看著眼前這一幕,嚴怡然皺緊了眉頭,扯著沈嘉昊怎麼也不願再進去。
“怎麼了?別告訴我你一把年紀了害怕打針。”
說歸說,沈嘉昊扯著她的力道並沒有減輕,最後輕而易舉的把她塞進了診療室。
醫生一聽說是感冒發熱病人,立即緊張了許多。
“你現在跟著護士去,拍片,然後去驗血。”
“啊?還要驗血啊?”
還是第一次聽說看感冒要驗血。
“不驗血我們沒辦法確診你H1N1,還是普通季節性流感。”
從診療室出來,再到胸透室,再到化驗室,沈嘉昊都一路陪著,可是嚴怡然並沒有給他好臉色。
當他們走進抽血室的時候,嚴怡然糾起的五官,滿肚子怨氣終於爆發。
“都怪你,我說不來不來吧,你非得讓我來,這回好了,還得抽血。”
嚴怡然這輩子不怕打針不怕吃藥,獨獨怕的就只有抽血。
“有病不看你還有理了?”
沈嘉昊看著她這一日一日的病,一日一日的不見好,心裡似被火燒一般,無奈她就是那麼犟。
“看病就看病唄,可這回還得抽血”
說著說著,抽血的護士已經準備好了工具。嚴怡然伸直待宰的左手臂有種要收回的衝動,護士拿著棉籤在她手臂上塗上涼涼的碘酒,她撇過頭不敢再看,嘴越來越扁,恐懼的幾乎就要哭出來。
“真怕呀?瞧你那點出息。”
“敢情扎的不是你,抽的也不是你的血。”
沈嘉昊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握住她沒被扎針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