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茗輕的房間時,發現茗輕頭髮蓬亂縮在角落裡,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沒有點燈,只有微弱的月光滲透進來,顯得詭異
“茗輕!!!”琪琪慌亂地按開臺燈,將她從角落裡拉出來,擔心地望著她,“怎麼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先把藥吃了。”
茗輕這次不哭不鬧,而是乖乖把藥吃了,瞧見茗輕的反應琪琪很錯愕,不得不承認赫連邪很暴力,其手段近乎殘忍,但是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茗輕吃了藥,吃了飯,在琪琪的幫助下洗了澡和頭,將下午沾在頭髮上的粥洗掉。
“茗輕,乖乖睡覺哦。這幾天我都會在這裡陪著你,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琪琪傾身抱了抱茗輕,在關掉檯燈輕手輕腳走了出去。茗輕目送琪琪離開,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往外湧。她身邊只剩下琪琪一人了,會不會有一天,琪琪也會離開她,然後不要她?她真的好害怕。
屋子裡一片漆黑,就好像她此刻的世界,黑壓壓一片,沒有絲毫光亮可言,那些黑暗好似魔鬼惡魔,將她團團圍住,讓她呼吸下都覺得驚悚
赫連邪回淡水灣了,赫連夜就不能肆意去看茗輕房裡看她,更不敢光明正大在門外一直守著她。
赫連邪將他們留在淡水灣,已經算個奇蹟了,如果他再逾矩,他不知道究竟是他比較慘,還是涵茗輕比較慘,或許他們兩人都比較慘。
一夜無眠,他穿了件休閒T恤在陽臺上來來回回徘徊,只希望天快些亮,但是天剛黑
午夜,外面的風吹得很大,茗輕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聽到外面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她心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凌晨一點,只點著壁燈的昏暗走廊,突然閃出一個黑影,長長的頭髮,身體僵硬且笨拙,步伐緩慢地行走著。
沉在睡夢中的赫連邪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他看,他不舒服地皺了皺眉,當那種被盯著的感覺驅散掉睡意時,他一個翻身按開臺燈,警惕地瞪向床頭。
當瞧見涵茗輕披頭散髮站在臥室裡,他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時,他怒不可遏地狂口道:“涵茗輕,你半夜三更不睡覺站在我房裡幹什麼?”
茗輕緊了緊懷裡的布娃娃,眼睛微微泛紅,見赫連邪憤怒的樣子,她聲音有些哽咽:“我害怕,睡不著。”
“你睡不著關我什麼事?又跑來我房裡做什麼?”赫連邪見她都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還抱著布娃娃,覺得頭無比痛的同時,翻了翻白眼,無語地抬手摁了摁太陽穴。
其實她想偷偷爬到他床上挨著他睡覺,但是又怕他被她弄醒,所以才一直在這裡站著。
“邪,我害怕”茗輕可憐巴巴地繼續說道。
赫連邪吐了口氣,現在既沒下雨,又沒打雷,就是颳了一點風,怕給鬼。
“啪~”掛掉檯燈,赫連邪重新躺回床上,翻了個身,隨即吼道:“快點滾回去,別打擾我睡覺。”
茗輕無措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哦~”了一聲,轉身就欲出去。可是,努力憋在眼眶的淚水一顆顆滑下。她緊緊抱著懷裡的兔子布娃娃,小步邁著步子離開。
赫連邪閉上眼睛,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她紅通通的眼睛和她懷裡跟她一樣紅紅的兔子布偶。
心裡一煩,聽見涵茗輕已經在開門了,他覺得自己是被鬼附身了才會大聲喊道:“涵茗輕,過來。”
茗輕一聽,腳步一頓,她嘟著小嘴看向赫連邪的臥房。
“我叫你過來!!”赫連邪努力壓下心底的火氣,在這個什麼都慢半拍的女人面前,他總是淡定不起來,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輕易發洩出來。
茗輕微微吹著頭,像個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寵物。走到床邊上,茗輕微微抬起眸子膽怯看著赫連邪,低聲喊道:“邪”
“上來!!”赫連邪說的有些氣急敗壞。
茗輕一聽,鼻子一酸,她緊緊抿著嘴巴,下巴卻顫抖得嚇人,她直直盯著自己的腳尖,並沒有上床。
“涵茗輕,不願意上來就滾出去。”赫連邪真的摸不透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衝著她怒不可遏地大吼道,隨即將被子一拉,矇住自己的頭打算睡過去。
茗輕咬了咬唇瓣,繞道大床另一端,輕手輕腳爬上去,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把兔子布娃娃按放在大床的一角,她才移動著身子向赫連邪靠攏。
一股涼氣襲來,赫連邪極度不舒服地擰了擰眉,“涵茗輕,你別得寸進尺,停在那裡不準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