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虞薇閉上眼睛,陶醉在他給我溫暖裡,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
“真好聞”
“嗯?”
吳俊霖扭頭,沒看到什麼散發香味兒的東西,“什麼好聞?”
“你身上的味道,這是什麼香味兒?”
吳俊霖抬起胳膊用力嗅,“沒味兒吧,我沒用香水,沐浴露和洗髮水也都是沒什麼味道的是洗衣液麼?”
令狐虞薇再用力嗅,也發覺沒了味道,搖頭,“大概是錯覺吧。來,一起吃飯吧,然後我們一起去廣場倒數好不好?”
“倒數?還有四個點兒呢,這麼早?”
令狐虞薇才不管,“從這裡走到廣場,我是說走,四個點兒差不多吧?”
吳俊霖瞪大眼睛,“親愛的你瘋了吧,從這兒走過去?”
“怎麼,你不行?”
“”
雖然吳俊霖很保守,但他也知道,男人是不能承認自己“不行”的,不管是哪一方面。
所以,他只能點頭。
令狐虞薇笑靨如花,“那不就好了?來,我餵你。”
她的溫柔舉動,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強烈不安。
吳俊霖甘之如飴地當著小寶寶,眼睛瞥到手機,不滿地指責她,“你,這個臭丫頭,以後不準再不回我資訊。”
令狐虞薇歪頭,“我故意的。”
“我知道,那也不許。”
“為什麼?”
令狐虞薇笑吟吟地問,吳俊霖心裡的某個地方一下子崩塌了似的,挪開擋在二人中間的保溫桶,飯渣滿臉地擁住了她,“我會擔心,會擔心你不喜歡我了不想要我了,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轟——”
令狐虞薇腦子一片血紅,像是被什麼炸開了似的,熱烘烘的。
“好嗎?哪怕是生氣,也不要不理我,除非你真的不要我了。”
吳俊霖更加用力地箍筋了她,箍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來。
令狐虞薇遲滯地點頭,也不知道是在應答誰,“好,我不會。”
“嗯——”
吳俊霖幸福地再度擁緊,擁得更緊
似乎是因為窒息,也可能是因為腦子裡的血紅,令狐虞薇覺得自己已經看不清、看不到眼前的事物,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偶爾有幾顆亮亮的星星。
“來,我們繼續吃,現在換我餵你。”
吳俊霖拉過來保溫桶,又從令狐虞薇手裡拿過勺子,學著她的樣子一勺一勺餵過去。
令狐虞薇機械地張嘴,閉嘴,咀嚼,吞嚥,再張嘴,再閉嘴,再咀嚼,再吞嚥。
然後,豆大的淚珠兒從眼眶滑落。
吳俊霖慌了,放下勺子四處找紙巾,近在咫尺卻還是沒看到,舉起胳膊用袖子給她擦眼淚,“怎麼了?小暖怎麼了?”
“沒有我沒事只是很感動”
此刻,令狐虞薇的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再不停地重複著什麼,可是令狐虞薇只是大滴大滴地掉著眼淚,根本不願聽或者聽不到腦子裡那個聲音在說些什麼。
但是明明沒有聽到卻還是心痛地不停掉眼淚。
她究竟是怎麼了?
吳俊霖給她擦著眼淚,自己也急得想哭,剛才還好好的,真的是被他感動、所以哭了嗎?
317 元旦前夜
眼淚很快就止住了,令狐虞薇反抱住他,嘴裡喃喃說著些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話。
見她沒事,吳俊霖才放了心。
滿滿一保溫桶,兩人互相喂著,竟也吃完了。幫著吳俊霖收拾好辦公室,令狐虞薇當真拉著他步行走去廣場,一路上說這些俏皮話,可兩人心思卻都沒放在這上面。
“俊霖,我問你,為什麼每年一九之後一個禮拜就是元旦?”
“呃,是麼?為什麼?”
令狐虞薇也歪頭想,這個問題是令狐小丫問她的,她也不知道,沒想到吳俊霖也不知道。
兩個一路討論著,路邊賣烤紅薯的大媽聽見了,扭頭跟旁邊賣糖葫蘆的叔叔說:“現在的孩子們真是上學上傻了,你聽聽他們問的都是什麼問題,為什麼一九之後一個禮拜是元旦?為什麼,數九是從冬至日開始,自然一個禮拜是之後是元旦”
賣糖葫蘆的叔叔搖了搖頭,“他們還知道什麼是一九,我們家那倆熊孩子都不知道什麼是冬至,還問我為什麼非得吃餃子,吃粽子行不行”
聽見他們的對話,吳俊霖跟令狐虞薇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