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奇怪的姿勢性交,這是她從來也不敢企求他會做到的。
站在門口的林雪茵有一陣子沒有驚動那一對忘乎所以的狗男女。
巨大的刺激往往會使一個女人表現出超常的剋制力,她甚至站在那兒當了足
有半分鐘的熱情觀眾。
但是奇異的冰冷感終於使她的心臟無法承受了。就在這時,羊子看見了她。
羊子的呻吟嘎然而止,如同音樂中的一個技巧性的處理。羊子似乎有些不情
願地從吳明然身上下來,用一條浴巾遮住了自己的身子,並通知吳明然:他們的
好事敗露了。
林雪茵沒有看狼狽地坐起來的吳明然,而是堅決地盯著羊子,像一個老辣的
獵手捕捉狡滑的狐狸一樣,捕捉羊子四處躲避的眼神。
羊子大概想笑一笑,但很醜陋。這時吳明然站起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林雪茵聽見他咕噥了一句什麼,大概是在罵人。
林雪茵成功地轉過身來,並用手把門開啟,走到外面去。
天色完全昏黑了,林雪茵覺得起風了,她有些冷。
吳明然匆忙套了一條褲子衝出來,追上林雪茵,抓住她的胳膊。
“放開我。”林雪茵聲音平靜,但很堅決,她沒有抬頭看他。
“你聽我說。”
“放開我。”林雪茵掙開自己的胳膊向前走。
“雪茵,求求你”吳明然衝到她前面,聲調有些顫抖,似乎哭了。
林雪茵感到很噁心,她清晰地聞到了吳明然身上的氣味,那應該是羊子的氣
味,確切地說是她的下體的氣味。
林雪茵招過一輛計程車,繞開吳明然,走近車門。
吳明然堵住車門,繼續哀求。
林雪茵笑了,她相信自己笑得仍舊很美、很自然、很灑脫、很輕鬆!
“不要攔我!”
這一次她看著吳明然的眼睛,其實並沒有看他,她只是看到了一層緋色的霧。
“我求求你。”吳明然試圖打動林雪茵。
“一個男人不應該這樣對女人說話。你讓開!你攔著我也沒用,我想自己呆
一會兒!”
“雪茵原諒我吧。”
“不,我沒權利,你也不需要!林雪茵用力把車門拉開,鑽進車內,把車門
砰地關上。對司機說,”走吧“。
“你冷嗎?小姐?”司機看了一眼抖成一團的林雪茵。
“不,謝謝。”林雪茵隨便給了司機一個市中心地址,然後就側過臉去,竭
力控制著內心中瘋狂的吶喊聲。
下了車,空中已經開始有大滴的雨點落下來。路上的行人匆匆地走著,只有
林雪茵一個人不緊不慢,在猛然而起的勁風中踱著。
雨終於嘩地淋下來,天地間霎時被一掛水織成的簾子遮住了。
雨水從頭頂到腳浸泡了她,但林雪茵彷彿失去了知覺,仍舊保持著自己悠閒
的步態在水中行走。
暴雨驅走了街上的行人,彷彿只剩下了林雪茵自己,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面對暴雨狂風!
她覺得自己可能流淚了,但不確定,因為雨水打溼了她的眼晴,並且似乎在
向她的雙目倒流,注入到她的眼窩中去。淚水和雨水已經毫無區別了!
有個打著傘經過她身邊的好心人問了她一句什麼,但聲音被雨水沖走了。林
雪茵茫然地搖了搖頭,繼續自己的雨中漫步。
雨瘋狂地潑瀉著,彷彿永遠不會停下,這正是林雪茵期望的。這樣,她就可
以一直在水中走下去,走下去,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
但是雨終於停了,夏天的雨就是如此乖戾,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雨過
天晴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而實際上,暴風雨的確來過,而現在,它暫時平靜
了!
林雪茵全身已經失去了溫度,她的雙唇發紫,面色慘白,猶如一個幽靈,渾
身溼漉漉地走過了半個城市。
撥電話時,守在公用電話旁的老頭看她的手抖得實在不行,就主動替她撥通
了林雪冰辦公室的電話。
陳文傑被林雪茵的樣子嚇了一跳。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林雪茵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