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康過來見她託著下巴在臺階上坐著,走過去問:“在這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哦,段總管。”雲際抬起頭,看他手裡託著個托盤,“你端的什麼啊?”
“剛擠的牛奶,王妃要用來洗臉。”
雲霽有點吃驚,“王妃住在書房麼?”
段康點頭,昨晚王妃過來探視,後來雪下大了,王爺恐車轍打滑,便留王妃在這邊住下。
“你有什麼事啊?一大早坐在這裡,你也不怕冷。”
見段康要走,雲霽忙問:“段總管,你說怎麼樣王爺才肯收我做徒弟?”
段康看看她,然後搖頭,“我想不出來,王爺的心思我可不敢亂猜。”
雲霽撓撓頭,“我也覺得王爺的心思不好猜。”眼前看起來有一條明路,就是走王妃的路子,王妃像是挺喜歡自己的。按這種過門三個月,已經能在王爺的逑園出入,看起來是很受寵的。可是,她前幾日明明聽到爹在問斥候王妃的根底。斥候可是王爺才能調動的力量。可別弄巧成拙了才好。
段康低頭,“你這雙眼珠子又在轉,打鬼主意吧?我可沒工夫跟你在這說話,王妃等著用牛奶呢。我得趕緊送去。”
雲霽站到一邊,把路讓開。王妃在裡頭,她不便進去打擾,只好先回去了。
展鳳看她垂頭喪氣的回來,“怎麼?在王爺院門外坐雪不成啊?”
雲霽撇嘴,“別說坐雪,就算是立雪、跪雪恐怕也不成。”王爺的性子,跟他來軟的,抱著他的大腿哭肯定不成。來硬的,更不行了,你跟他仗腰子,他一定二話不說,抽你。她今天是想去探探路子,看有沒有什麼口風露出來。
“那怎麼辦?”
“我去校場。”徐徐圖之好了,沒有馬,騾子也可以將就。反正是轉益多師,說不定她也機緣巧合,能遇上什麼世外高人,正在找骨骼清奇的徒弟呢。
冬去春來,雖然這個春天晚了一點,但終究是雪花雲開了。雲霽和魏無衣在後門處玩摔角。她比魏無衣小半歲,也矮一點。在被摔趴下幾次後,她終於把魏無衣也弄趴下了。
“小紀,你剛才這下子很厲害呀。”魏無衣睡在石板地上說。剛才雲霽急切間用上的是從校場看來的高明摔角技巧。
“呵呵,實用就好,你剛才把我絆倒的幾下我也學會了,你以後再拿來對付我,可不管用了。”雲霽的手肘壓在魏無衣身上,得意的說。
魏無衣歎服,這半年多,他使出什麼來,都會被雲霽偷師去。
“小紀,你的確很厲害,我爹說你這樣的人比我強多了。”
雲霽繼續很臭屁的笑著,然後看到一雙靴子停在眼前,抬頭往上:“王——爺?”咦,他不是一個冬天都在和新王妃膩歪,整日就在一起取暖麼?怎麼走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