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不少沉冤得雪,釋放回家。商人和農民的稅負都有所減輕。朝堂民間都對這位年輕的新帝抱有很大的期望,指望他能一掃頹勢。
因此,今年參加武比的人數超出往年,明年的文考,背地裡準備的人數也有激增的勢頭。
而何黨的人,卻有些坐不住了,紛紛鑽營找路子。只有那些跟得太近的人,知道自己投誠也不會被信任,所以乾脆一條道走到黑,時時在何懼耳邊鼓吹他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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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霽晚上去了乾元殿的事,賢妃宋昭儀不知道,但太后卻知道了。後宮嬪妃入宮時日還不算久,還沒能往皇帝身邊安插人手。而太后的人,卻是早就在乾元殿了。
“方雲紀?”何太后沉吟著。難道她這個小兒子是個斷袖不成。做皇帝的人,只要不影響朝局,有一兩個男寵倒也沒什麼。但這個方雲紀,身份不一般啊。何太后想到日前得知的,二相一同去求見李謫的事。她當時以為這兩個死對頭是要整倒何懼。現在看來,倒是為這事的可能性大些了。難怪幾個月都不進宮來,敢情是躲著皇帝。
雲峰的兒子,卻由方文清養大,這算什麼事。現在皇帝還起這個心。
何太后想了一下方雲紀的相貌,也難怪,比後宮那幾個女人是要標緻些。不過,可不能由著皇帝這麼下去。
何太后打定主意,便讓心腹去各處查訪十三到十九歲的美貌少女。雖然開年才能選秀,但此時也可派花鳥使去民間選取美女。
雲霽把金絲軟甲帶回去,攤在床上細看。展鳳被小丫鬟叫了回來,一進來,“咦?得好東西了。”
“鳳姨,你把這件軟體給我縫在中衣的夾層裡。”這軟甲很是輕薄,拿在手上如若無物。直接縫進衣服裡,省得再有什麼。爹幾次三番的叮囑,皇帝又給了這個東西,再加上雲霽對何家的警惕性原本就很高。讓她決定到時把這軟甲穿上。
“嗯。”展鳳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就在她屋裡挑燈夜戰,縫了進去,弄好鋪在床上,“稍微厚一點,真是個好東西。”
“皇宮裡什麼東西沒有。”雲霽把中衣收好。盤腿坐在床上覆習內功心法。
終於到了比試的正日子,雲霽和魏無衣一同到北苑考場去。一進去就得要搜身,看有沒有夾帶什麼不該帶的東西。
這第一道關卡按說雲霽就過不去,不過既然皇帝跟她爹都讓她來,想必是早已安排妥當了。進去果然只走了個過程壓根沒搜身就讓她進了。
雲霽繼續往裡走,路上遇到莫輕崖,擦身而過之際聽他輕聲說:“聽說這裡頭有何家請來的殺手。你打的歪主意現在想都不要想,把小命保住為上。”
“是,我知道了。”殺手,何懼你奶奶的,居然買兇殺人。
考場內,人聲鼎沸,旗幟飛揚。場中盡是年輕驃勇的考生。
因為之前地上上已進行了兩輪遴選,所有二佰多名生員都有自己的號牌,唸到就出列,分場地考核。
先考步射,射五十步外的靶子,這一輪淘汰的人很少,十之八九都能合格。
輪到雲霽時,她全身的勁使出來才拉開弓,準頭倒還不錯。考這個她其實很吃虧的,實打實的得用力氣。所以到後來,莫輕崖都不訓練別的了,就是要她練習拉同等重量的大弓。
眼見箭離弦射出,雖離紅心有點距離,但也甚近,她撥出一口氣。接下來的兩箭心頭就沒那麼大負擔了,穩穩射出,過關。
其實她如果想退出,在這第一關罷手就行了,但一絲不甘令她不願做這種事。今早在外等候北苑開門時,何老三還特意帶著人來說刀劍無眼,他是酷好習武,想借此結交天下英豪,所以才來。像雲霽這樣的弱質的,大可憑出身混個好前程,何必來此。現在退出,不會惹人笑話的。說完大笑兩聲離去。
魏無衣則是輕鬆過關,而且遙遙領先。
然後再是騎射,這一場考的是馭馬的精湛、箭術的精準。
等候時雲霽在一旁甩著胳膊,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之前想的太簡單了。這雲集天下英才的考場,豈是誰一己之力可以左右的。否則,也就不能起到‘廣收俊傑瑰偉英異之士’的目的。
在王府時,時時見到的人不過是府裡的人,到了京城也不外宮裡、家裡的人。這次比試,倒頭回感到了天寬地闊的味道。
騎射依然是五十步外,靶子變成了懸吊的銅錢,人在馬上奔到指定距離以外便可回身射箭,箭必須從銅錢孔中穿過,三箭中能有兩箭從中穿過者才算合格。
射箭靶能上靶就能有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