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謝謝爹。”
雲霽把紅包給羅懷秋送去,“快,給我拜年!”
“我為啥給你拜年?”
“我給你發紅包啊。”
“你?錢袋裡一共才三兩二錢。”
“是我爹給你的,誰讓你翻我錢袋了?”
羅懷秋不客氣的手下,“我給相爺拜年去了,你請便吧。”
55
正月十五過了,北苑又開學了。雲霽十六早上,特意早早出門,居然真的在王大嫂的鋪子裡看到了何立德。她下馬直接過去要了一碗豆漿喝。
“聽說你打獵去了?這冬天打獵有意思麼?”
“有啊。”聲音底氣不是很足。
“受傷了?”
“嗯,被熊瞎子拍了一下。”
熊瞎子,你還真敢說!雲霽嗆了一下,“好沒有,北苑有太醫,要不我陪你去找太醫瞧瞧?”
“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算了,得閒講點一路的見聞軼事來聽。”反正皇帝說了放你一馬,我何必步步緊逼。
“好啊。”
吃完早飯,兩人一起上馬往北苑去。
還沒開始上課,一時有日子沒見的同學親親密密湊一處說話。到點了,魏無衣出去打鐘。
羅懷秋拐拐身旁的雲霽,“這小子厲害啊,這麼短時間就行動自如了。”
“他能有今日,若不能忍人所不能忍,想必不行。”雲霽猶豫了一下,如果一會兒羅懷秋藉故去撞何立德一下,他肯定受不住。可是,這又關自己什麼事呢。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是會趁人之危的人麼?”
“不是,從來就不是。”
何立德也很驚奇,這一次居然如此輕鬆就過關。他並不願意去的,但父親以母親相挾。他盡全力了,命也差點丟掉,可何家一個人都沒出來找過他、看過他。這一回他不欠他什麼了。
一向驕橫的二哥出事,他只有一種悲涼。何家的確今時不同往日了。看來,是時候了。
下學的時候,雲霽還特地在北苑門口牽著馬等何立德一道走。他笑一下,若無其事的上馬,忍著胸口隱隱的疼痛。
“何兄有傷在身,不妨歇歇。功課急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明日,若我沒來,還請小方你代為請個假。我就不必再遣家人過來了。”
“好。”
第二天一早,雲霽便讓下人去替她告事假,替何立德告病假。然後摸到高老伯家附近蹲守著。果然,沒過多久,便等到了易容後的何立德。他反穿著羊皮襖,戴著一篷鬍子,啞然看著突然現身巷口的雲霽。
給人看到雲霽在這裡,他的事就辦不成了。他飛快的拖她進了旁邊的,厄,羊圈。
雲霽捂著鼻子,真不好聞。
“你來做什麼?”
“你不是有事相求與我麼,不如今天就告訴我,我也好揣度要不要幫你。”雲霽很懇切的說。
“我時間有限,很快家裡就會知道半道去看大夫的不是我。”
“我不會妨礙你。”
“那,跟我來吧。”何立德往嘴裡塞了一顆藥,起身出去。
雲霽隨後跟上,這個藥的味道她很熟。
“比試的時候是你在我床頭放的丸藥?”
“嗯,我不想太過勝之不武,早知道你直接認輸,我就省了三顆好藥。”
雲霽不再說話,一路跟著何立德穿過這些蛛網一樣的小巷子,最後來到一戶還算小康的人家後牆。
“我幫你吧,反正也來了。”不待何立德開口,雲霽主動說。
“那一會有人出來,你死命纏住。”
“好。”雲霽在頭上一陣瞎弄亂抓,又弄泥水抹了臉,“怎麼樣?”
何立德縱使緊張,也笑出來:“行了,縱使是鳳姑娘和你當面撞上,一時也認不出來。”還真捨得自毀形象,看著跟個瘋子無異。
“那就成,別讓人上我們家告狀,我告訴你,頂水盆不是好受的。”
“儘量拖延就好,你那件薄甲穿了麼?”
“穿了,你怎麼知道的?”
“宮裡內線傳出來的訊息,說有人開了庫取了。你後來不是沒讓砍成兩段麼,我估摸是給你了。等我給你訊號,你就可以閃了,到高老伯家找我。”
“好。”
何立德帶她一同溜進去,看到一棟小樓前看守的兩人,“就這兩人,幫我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