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橙汁喝完,她拿起書包的帶子,說:“我該回去了,若白師兄在等我訓練。”
“你的牛排還沒有吃。”
“我不餓。”她從來沒吃過牛排,那些刀子叉子不知道該怎麼用,“廷皓前輩,謝謝你請我吃飯,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說著,她站起身來。
“我跟你說過對不起了!”
廷皓抓住她的手,將她又按回沙發,凝視她說:
“你喜歡初原是嗎?所以這麼生氣。”
“”
“如果是這樣,把鋼筆給我,我負責將它交給初原,並且我會告訴初原,是我忘記給他,而你很在意這件事。”
“我沒有生氣,”她用力搖頭,“你本來也不是必須要幫我做這些,我很感激當時你答應幫我送給初原師兄,就算因為有事情耽誤沒有送成,我也還是很感激你。我只是隻是”
她不知道該怎樣說。
只是心裡空落落的,隱隱有些涼,就像鋼筆涼涼的筆身。原來,怪不得初原師兄忘記了她,是她沒能讓初原師兄知道,她一直記得他
“吃完飯再走,不差這一會兒的時間。”
將她面前的盤子端過來,廷皓用她的刀叉幫她一塊塊將肉切成小塊,然後又端回給她,說:
“吃吧。”
聽出他話語裡隱約命令的口氣,百草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悶頭吃起來。她吃飯的時候,廷皓始終沉默著,等她吃完了抬頭,見他正默默地望向窗外。
夕陽如血。
他的面容有淡淡的陰影。
眼神是沉鬱的。
“廷皓前輩”也許是夕陽的關係,也許是他的眼神,百草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會參加今年的世錦賽嗎?”
廷皓轉回視線,繼續吃他面前已經冷掉的牛排。
“不會。”
“你還會再恢復訓練嗎?”
“不會。”
“為什麼?”她怔怔地問。
用餐巾輕拭了下唇角,廷皓站起身,幫她拿起書包,笑了笑,說:
“走吧,再晚回去,若白說不定會對你展開殘酷的魔鬼式訓練。說起來,若白也確實出色,你這兩年被他訓練得進步飛速,也許週末跟婷宜的實戰,她會很是吃些苦頭。”
回到松柏道館,天已經快要黑了。
月亮的淡影掛在天空,若白筆直地站在訓練廳的紙門前,他抱著雙臂,面無表情地看著百草一路飛奔過來。
“吃飽了?”
他淡淡地問。
“嗯。”
她的臉有些紅。
“好吃嗎?”
“啊?”
“今晚多練一個小時。”
“刷”地一聲拉開紙門,若白麵色冷凝地走進去,百草乖乖跟在他身後。
過了一天。
又過了一天。
週末到了。
聽說了百草要跟婷宜交手的訊息,松柏道館的弟子們起了個大早,搶著將她的打掃衛生的工作做完了,留給她充足的時間備戰。
中午,範嬸特意燉了排骨給百草吃。
去訓練中心的時候,為了節省百草的體力,曉螢硬是拉著她坐公交車過去。
然而一踏入訓練館,百草和曉螢就呆住了。
平時寧靜的訓練館,此刻居然足足有二十多個記者,隨處可見攝像機和話筒。記者們湊在一起三三兩兩地說話談笑,好像即將有什麼盛事發生。見到百草和曉螢進來,記者們只是略看了下,又不感興趣地繼續聊天。
置物間,隊員們陸續到了,大家議論著外面那些記者。
“應該是來採訪婷宜的。”林鳳猜測說,每次記者們到這裡,幾乎都是為了婷宜而來,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可是婷宜還沒來啊,”梅玲有點疑惑,“按說,如果是採訪她,她不應該會遲到才對,馬上就要開始訓練了。”
“看起來他們沒有要走的意思。”亦楓打個哈欠,“我記得,今天好像是婷宜和百草要實戰的日子吧。”
“對。”
光雅皺眉說。
“啊,婷宜來了!”
隨著梅玲的喊聲,眾人轉頭看去,果然是婷宜。她今天格外漂亮,穿一身淺紫色的裙子,低低的一字領,鑲嵌著很多水晶,映得晶瑩的肩膀似繚繞有香氣。
“對不起,又影響到大家了。”拿出新鮮的櫻桃一一分給隊友們,婷宜抱歉地說,“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