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其他的弟子們都要練功,沒時間做這些清理工作,所以只好麻煩你了。”
“為什麼師父突然要求這樣打掃?”曉螢不相信她。
“一個星期以後,韓國的昌海道館前來交流,這也算道館挑戰賽之前的熱身,所以師父格外重視。”說完,秀琴不再理會她們,轉身走遠了。
“昌昌海道館”
曉螢傻呆呆地張大嘴巴。
百草也呆了呆,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昌海道館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昌海道館嗎?據說那是韓國最出色的跆拳道道館之一,歷史悠遠,高手輩出,韓國國技院的很多大師都出自那裡,他們的門下弟子更是多次在跆拳道世界錦標賽上取得過很好的成績。
跆拳道世界錦標賽
那幾乎是所有習練跆拳道的弟子們無比嚮往又覺得無比遙遠的地方。
“我去問師父!!!天哪!昌海道館!”曉螢興奮地飛奔而去,跑出很遠了依然還能聽到她時斷時續的尖叫聲,“居然是昌海道館要來了啊——!”
不知道昌海道館會不會去全勝道館交流。
多半不會吧
全勝道館差不多是岸陽最差一級的道館了。
百草用掃帚一下一下地打掃路面,想起以前全勝道館裡的弟子們在練功的閒餘時候總是用嚮往的口氣說到昌海道館,如果能有機會去韓國參觀一下昌海道館,如果能和昌海道館的弟子們合影,如果能被昌海道館的師父們指點一下功夫
假如說同在岸陽的賢武道館是可以試圖攀登的高山,那麼昌海道館就是遙遠夜空中的一顆星,彷彿永遠沒有觸及的機會。
心裡也情不自禁地有點激動,她加快打掃的動作,決定一會兒回去要練一下荒廢了好多天的功夫。說不定,說不定她也有機會跟昌海道館的弟子們交流一下呢!
這個興奮的念頭很快就被她的理智壓了下來,那麼多松柏道館的弟子盼望著能夠和昌海道館的弟子們實戰,怎麼可能能輪到她呢?不過,能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昌海道館也是一件很讓人期待的事情啊!
她邊想著邊掃地,沒有留意前面走過來的人影,直到將掃帚掄到那人的腳上,“砰”的一聲,一堆書七零八落地從那人手中跌落到地面上。
“對不起!對不起!”
百草連聲道歉,急忙蹲下去撿那些書,那些全是醫學方面的書籍,每本都厚厚的。那人也蹲下來同她一起撿書,一雙修長乾淨的手在晚霞的暈紅中有種出奇的溫柔,空氣中有一股潔淨的消毒水的氣息。
“不用說對不起,”那人微笑地說,“是我走路出神,沒有看到你正在掃地。”
百草抬起頭。
果然是那個叫做初原的少年,他穿著淺藍色的襯衣和褐色的長褲,笑容清朗。他接過她撿起來的書,整理好,準備離開時忽然目光落在她的額頭,微怔一下,說:
“跟我來。”
榕樹的樹葉在傍晚的風中輕柔地搖響。
小溪靜靜流淌在屋前。
百草跟著初原走進小屋,腳步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放下正打掃了一半的工作就跟著這個少年走到這裡來。
初原按下屋裡的燈開關。
頓時滿室光亮。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個房間。她打量了下,屋裡有一張窄窄的病床,就是上次她躺過的,病床前有輸液架和一些簡易的醫療用具。病床對面靠牆放著一張闊大的桌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滿了醫藥箱、一次性的針管用品、消毒酒精等等。
臨窗的書桌上堆著小山般的書,似乎也全都是醫學方面的書籍。他是醫生嗎?百草暗自猜測,可是看他那麼年輕,至多是十八九歲,怎麼可能是醫生呢,應該是醫學院的學生吧。
“在想什麼?”
初原放下手中的書本,挽起襯衣袖子,示意她坐到醫藥桌旁的椅子上,用酒精輕輕擦拭她額頭的舊傷處。
“沒沒什麼”
還是像上次那樣,酒精棉球擦拭在她的傷口上,涼涼的感覺像是一下子沁進她的心裡去。
“傷口的淤青還沒有散開,往後每天擦兩次這種藥酒,用力揉,揉到發燙,應該兩三天就會好了。”
將一些藥酒倒在手心,濃郁的藥香瞬時在房間裡彌散開,濃濃的,烈烈的,他用手指搓熱藥油,然後敷在她額角傷口上。用力地揉搓她的淤傷,藥油是溫熱的,他的掌心也是溫熱的,百草忽然有些不敢看他,低下頭,僵直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