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一緊,許靖軒再次回頭看我時,我已經不想在去琢磨他的表情是什麼!我突然都明白了,許靖軒送我回家,追我去醫院,把我帶回來這裡,其實都是為了今天將要發生的這一幕。
這就對了,我之前不解的,猜測的所有疑惑,終於都有了答案。
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呢?想起他嘲諷我昨夜抓著他的手不放時的譏笑,我更覺得臉上又開始發燙。
“靖軒你竟然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呆了一夜,你還允許她動你的鋼琴?你是不是瘋了?”
“你應該知道,我說過的話都會兌現你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不知道許靖軒的這句話究竟是想表達什麼,可是即便是字面上如此冷硬的一句話,還是能讓人感覺到這個清冷的男人語氣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
“我沒有操心,我只是聽別人告訴我一時沒法相信,我走了。”
說完,女孩子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跑去。
許靖軒呆呆的站在原地足有2分鐘之久,終於邁開步子追了出去。
“等我!”在我以為他們兩個人忘記我的存在時,許靖軒又回來向我丟下了這麼兩個字。
他還要我等他做什麼呢?繼續還他的人情嗎?
第三十七章:不曾來過一般
自己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越發顯得屋子裡安靜陌生。我跛著腳走回客房,把開啟的窗子關好,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羽絨服書包,最後把床上的一絲褶皺鋪平後,這個屋子又好像昨夜不曾有人來過一般
新港的冬天雪景最美。在北方城市,這裡不僅有長長的海岸線,綠化程度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冬天的雪後,玉樹瓊枝,一片銀裝素裹。陣陣北風吹來,小區上無人踐踏過的雪地上疊起了層層的雪浪。
我係緊了脖子上紅色的圍巾,伸出手,想要接住那片雪花,可才到掌心就化成了一顆晶瑩的水滴。
為什麼美好的東西,都是這麼難以留住?
發呆了幾秒鐘,一抬頭看到了許靖軒和他對面的一輛銀色的車子前的一男一女。
女的就是剛才我見過的那個,而那個男人背對著我,我看不到那人的樣貌。女人的眼睛一直在許靖軒的臉上專注,可許靖軒的目光竟然是在向著我投來。
這時那個背對著男人點起了一支菸,自己坐進了車子裡,像是要讓另外的兩個人單獨交談。
女人再次開口,許靖軒收回了目光。我看了看時間,也趕快向小區的大門口走去。
外面的情形和小區裡截然不同,越是雨雪天氣,越是車多人多。明明有限制令,可是堵得時間太長了,汽車按喇叭的聲音此起彼伏。打車根本沒希望,我趁著所有車子動彈不了的時候,挪著步子向對面的公車站走去。
等公交的也是人滿為患,一輛50路剛蹭過來,就立刻黑壓壓的擠過來一片人。車門都還沒碰到,我就被擠到了一邊,皮包卡在兩個人的身體中間,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拽了過來。心裡嘆氣,肯定是要遲到了!
前臺的Tina就住在公司門口,一年365天,下刀子也不會遲到,我掏出手機,讓她給我主管說一聲。
手機昨夜就被我關機了,開啟後鋪天蓋地的簡訊擠進來。徐斌的,蘇紫涵的,父親的還有一條是陌生的號碼,連忙點開!
‘你現在在哪?我在小區口!’時間是幾分鐘前,竟然是許靖軒發來的。
越過擁擠的人群,車流。在馬路的對面我看到一個清俊挺拔的身影,許靖軒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套頭毛衫,他身後的柳樹被一陣疾風吹落了片片的雪花,染白的碎髮在額前飄動,他迎風張望,急切的四處尋找著什麼,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生動俊逸。
一輛又一輛的汽車連成排在我們之間不停的湧動著,注視的久了世界彷彿就剩下了黑白灰三種顏色。往來的兩輛公交最終阻擋住了我的視線。
“到底上不上啊?”有人不耐煩的在我的身後催促,我這才發現聽著的這輛車又是一輛50路。顧不上手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趕忙順著人流擠上車去。
車裡太擠,我幾乎是一隻腳懸空站著。手也找不到可以扶著的地方。從車窗的縫隙望去,許靖軒已經傳過來馬路向公交站走了過來
第三十八章:擦肩而過,不說再
車子緩慢的移動,許靖軒在車站裡左看右看,最終那個白毛衫定格成一個點,脫離了我的視線。而我的手機也因為之前的電話太多,沒電安靜下來。
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