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直奔國貿。
耿波比我想象的還要小氣,全無一點紳士風度,中午吃飯也免了,在一家白吉饃的店前停車,買了5個白吉饃,他三個我兩個,外加兩瓶礦泉水解決問題。這幾天正上火,從不挑食的我,看到白花花的肥肉,嘴裡發苦,咬了幾口,不是滋味,擰開瓶子,涼水一入喉,胃裡更難受了。
開到封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他帶著我去了一家寫字樓。客戶是一個滿頭白髮的日本來人,他的中文說的很好。需求提的很細,同樣條件也很苛刻,甚至有些刁難。光是聽他說就足足有了2個小時。
我用本子仔細的記錄著,然後說出來我的設計思想和理念。老人很吃驚,問我聯絡方式是什麼!卻被耿波攔下,說有什麼事情直接和他聯絡就好。
心裡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個客戶真是耿波囤來的。看來他這個小生意人真是把一分錢的可能性都算計到了。
客戶洽談的比較順利,我們很快帶著需求離開了寫字樓,可是他竟然直接把我帶到了長途汽車站。
“怎麼了?”
“我今天在封城還有事情要辦,你自己回去吧,車票錢,下次我連這次的報酬一次打給你!”
“你怎麼提前不說?這到家都幾點了?”我急得眼圈都紅了,我兒子還在家裡等我呢。
“現在說晚嗎?”耿波不耐煩的答了一句,把我撂在了人生地不熟的車站前。空氣裡都是中國長途車站特有的味道。有‘老鄉’一口痰吐在了我的腳邊,烈日當頭,塵土混著汗水貼在臉上,一夜沒睡,心情煩躁,沒法忍受噁心,一溜煙跑進了破舊的售票廳裡。
最近的一趟走高速的長途要在2個小時才發車。現在不停拉客的空車,都是私人承包的,開起來要站站停,估計開到B市就得半夜了。
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做公家2個小時後的長途車。
裡面的氣味更難聞,我買票後走到車站外面。一個個小攤小販在便道上擺著小玩意。閒著也是閒著,我從大皮包裡拿出上次去耿波那的那些樣品,找了一張報紙撲在地上。這裡地處偏僻,不像大城市處處有人管,沒過多久,一些路過結伴而行的中學女生,被吸引了不少來。
可是小東小西就那幾樣,很快就賣光了。
“老闆,這個多少錢?”
“40!”
“這麼貴啊,你看這都是毛邊,最後一個呢!”
“算便宜一點給你,35好了!”我頭越來越疼,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陣金光,伸手把仿製的小皮包遞出去。
可是突然之間,四周都安靜了下去,我的手被一隻大掌死死的拉住,驚覺的抬起頭,看到面前的男人,我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茜茜!真的是你嗎?”
“”
“好帥啊”旁邊的小女生很多驚叫。我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襯衣的衣角,下意識的理了理自己的長髮,聽見他熟悉的聲音,心裡的尷尬和苦澀攪在一起蔓延。
今天的我因為要出來見人,穿了一件市場上買來的廉價白色襯衣。黑色的長褲,渾身上下都是土,臉上都是汗水。和之前那個白領麗人或者養尊處優的何家少奶奶相差甚遠,難怪他會認不出來。
他身上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閃亮的袖口在陽光下折射出熠熠的光芒,身後停止簇新的寶馬車,英俊的臉上因為驚訝激動更加生動。在這個城鄉結合的偏僻地方,宛如從天而降的天神一樣。
“對不起先生,您認錯人了!”我低頭看著自己佈滿灰塵的鞋子,腳趾在裡面悶熱的瑟縮了一下。試圖奪回被他連同我的手握住的小錢夾。
哪知這一用力,卻被他拽得更緊,我想抽回手,聽見他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句,“蘇茜茜!”下一秒發生的事情,我完全驚呆了,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被眼前的男人帶進了懷裡。
“仲康,你幹什麼?”我大聲驚呼,奮力的從他懷中掙扎,他因為我口中說出的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更加激動了,人也漸漸恢復了理智。手上一鬆,我推到了離他幾步遠的距離。
他這才不敢置信,再次從頭到腳的打量著我,過了那麼久**著嘴角對我說,“你怎麼會在這?”
我擠出一個笑容,聳聳肩,“這裡是小地方,人都挺好的,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這麼久,你還好吧?”這樣悲憤的表情不適合一向玩世不恭的何仲康,他眼眶發紅,聲音極近哽咽。他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伸過來替我撩開額上被汗水浸溼的碎髮。指尖都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