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沖的樣子都有點意外,夏商周忙忙上前地拉住她:“老婆老婆,這是怎麼了嘛?”
又回頭看一眼跟著走出房間的岳母娘,一臉的無辜加無奈。
宋念慈卻撇開他的手,回頭呸他一句,冷笑著說:“誰是你老婆?你老婆是誰呢?”
夏商周試圖打渾過去,笑嘻嘻地道:“我老婆是你啊,姓宋名念慈呢。”
宋念慈繼續冷笑:“滾開,你老婆姓天姓地姓黃姓朱但就是不可能姓宋了,省省你的心吧,不就是因為懷了孩子你們趕著要我結婚嗎?那這孩子不要,這婚也就不用結了吧?”
說話間她已經套好了鞋,就要甩開他往外面走。
夏商周哪可能讓她真的就這麼離開?一把抱住她,看她掙得厲害,乾脆來得公主抱,任她打罵掐鬧就是不放開,抱著她在沙發前頭坐好了。
宋念慈一張臉氣得通紅,劉女士也是面前沉得像是突降了暴風雪,宋建文雖然好脾氣不錯,可是看到女兒這麼不管不顧的,也難得地黑了臉,瞪著她重重地喊了一句:“念慈,你鬧什麼鬧呢?”
“我沒鬧!”宋念慈話說得**的,“我只是不要結婚了,這還沒嫁過去了,就這不讓講那不讓說的。還擺明條件要我生幾個,這是不是就是說,要是我沒生出兒子就準備再把踢出來啊?既然這樣,那這婚還結什麼結?趁早他們老夏家去找頭能生得出一窩崽的母豬吧,還找人幹什麼?”
果然她這話說出來,劉女士和宋建文的臉色更難看了,後者看著夏商周,難得威嚴:“這是怎麼說的?”
夏商周頭痛得要命,這擺明了昨天晚上自己老孃那話讓宋念慈給聽到了,於是現在好了,一人揪著一頭的道理不放手,他只好苦笑一笑,努力給宋念慈順毛:“那不也是一句玩笑話嗎?老人家就喜歡家裡人多。你不聽不就完了?”又看向岳父岳母作保證,“絕對沒有一定要念慈生兒子的事,是男是女不都是我的孩子?我絕對是一視同仁都很喜歡的!”保證畢竟是虛的,還有更重要的,“過日子的畢竟是我和念慈,老人家想什麼就讓他們想去唄,他們辛苦一輩子養大了我,後一輩的事,哪裡還操心得過來?”
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態度立場表明得很堅定。
宋建文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些,打算就此把這個話題放在一邊,看了眼在女婿身上拱來拱去的女兒,息事寧人:“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兩句玩笑的事,看你這度量小的,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長輩,就不興教訓你一兩句啦?”
宋念慈回說:“這是教訓一兩句的事麼?爸,人家這是對你女兒不滿意呢,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念慈,這話就說得有點過了呀。我媽可從來就沒有對你有半點不滿意。”
這話夏商周已經儘可能說得溫和了,但是宋念慈卻硬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其中一絲絲威脅地意味,她抬起頭,冷然地看著他:“怎麼著,我哪裡就說過了?難道是我要求一定要生兩個孩子?難道是我要求孩子一定要姓夏不能姓宋?我生的孩子,既然我一點自主權都沒有,那我還生他們幹什麼?”說著又是哼笑一聲,“怎麼著,我今天還就把話講過頭了,這孩子我還就不要了,婚也不結了,又怎麼樣?!”
“宋念慈!”又是劉女士,她皺眉看著她,對她今日的表現表示出十二分的不滿意。
“媽,你也不用看不慣,我知道我未婚先孕讓你們沒面子,可是你們放心,沒了夏商周,還有李夏商陳夏商周呢,總之會給你們找個女婿進門的,不一定,就一定要巴著這一家這個人。”
說出這句話,她心裡既是痛又是酸,可居然隱隱的,還有一點點期盼和興奮,是的,似乎直到這時候,她這才抓住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一點東西。
那點東西掩蓋在強勢地夏商周的結婚論裡,掩蓋在父母親人籌辦喜事的歡喜裡,甚至更掩蓋在突然而至有了孩子的巨大恐慌裡,是的,這個孩子,這場婚姻,對她來說,是恐懼,是恐慌,而不是驚喜。
她的人生,結婚生子從來不應該是擺在這個時候,這麼早的。
可她無力抗掙,於是只能藉著這一次的事件流露出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喝醉了酒,腦子裡清明得很,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和腳,被一直壓制的宋念慈,難得地爆發了。她很清楚這樣說這樣做是不對的,會傷害每一個愛她和關心她的人,隱隱地,她也鄙視自己蠻不講理的作派,但是她就是想發洩,她就是想放肆地胡撐蠻纏鬧一回,不管不顧地吵一架。
因為,她知道,隨著婚禮的到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