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風颳在臉上,就像是刀一樣。但用不著多久,這寒氣就消失了,隨著太陽越升越高,熱氣漸漸地從沙漠裡蒸發出來,熱得令人恨不得把身上衣裳都脫光。
玉蘭曦坐在駱駝上,只覺搖搖蕩蕩的,又像是在坐船,公孫羨,嚴連城和詩染,也坐在駱駝上,瞧見玉蘭曦坐駱駝的樣子,他們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
其實任何人坐在駱駝上都不會好看的。
等到太陽漸漸西沉,夜幕降臨,冷得刺骨的寒氣又再次襲來。
玉蘭曦冷得牙齒咯咯地發抖,蒙罕其終於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在沙丘後一行人就搭起了帳篷,生起了篝火。
達達寇將駱駝圈成一圈,駝峰擋住了火花。
因為人數較多一共生了三堆篝火,火上各煮著一鍋熱菜,他們圍著火,喝著酒,嗅著那胡椒,辣椒,蔥姜和牛羊肉混合的香氣。
玉蘭曦緊裹著一層厚厚地毛毯,接過嚴連城遞來的馬奶酒,連喝了三口才覺得舒服許多。
到了晚上,除了幾個守夜的人外,其他人都回到帳篷中睡覺了,因為在沙漠之中自不比在中原住客棧那番方便,所以詩染又不得不和玉蘭曦住在了一個帳篷,公孫羨則和嚴連城一個帳篷。
睡到半夜,玉蘭曦忽然醒了,翻轉一個身,卻發現詩染不在帳篷內,她一骨碌坐起來,發現詩染的確沒在,於是披著毛毯出了帳篷外,居然看見詩染一個人坐在一堆篝火前發呆。
玉蘭曦舒了口氣,走過去坐下,說,“染姑娘怎麼了?大半夜不睡,坐在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嘶~”說著,玉蘭曦不由抖了個激靈。
詩染望著篝火,淡淡道,“既知外面天寒地凍的你還跑出來做什麼?快回去睡吧,我等會就進去。”
詩染心裡的等會其實是要等到天亮,對於詩染來說,呆在帳篷內他亦是難以入眠,腦中還總是浮想聯翩,但凡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這無疑都是一種折磨。
玉蘭曦將毛毯裹得更緊了些,看著詩染側面,說,“染姑娘,你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詩染微微皺眉,偏頭與她相視不語。
玉蘭曦癟癟嘴,垂頭喪氣的說了句“好吧!”然後起身就要回帳篷,走出幾步後,又忽然折回,把自己裹住的毛毯為詩染披住,自己則冷得不停地在原地跳,一邊嘶嘶的吸著冷氣,一邊道,“染姑娘,早點休息。”說完,她就哧溜的鑽進了帳篷。
詩染的眸子忽然變得黯然,明明剛才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他摸著她留下的毛毯,心底第一次有種後悔陪她到這該死的沙漠,雖然說他是別有用意。
第065章 中途
玉蘭曦耷拉著垂下腦袋,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這沙漠的太陽烤焦了,她有氣無力的身子變得柔軟不已,隨著駱駝的腳步而浮動不止。
嚴連城把水壺遞向玉蘭曦,她吃力的抬起眼皮只看了一眼,並沒有接,這毒日曬得她喝水都不想喝,她只希望晚上能快點來臨,然後喝上幾口熱乎乎的馬奶酒,再裹著溫暖的毛毯美美滴睡覺。
達達寇騎著駱駝來到玉蘭曦身邊,說,“王妃,還好嗎?可要停下來休息會?”達達寇的漢語比蒙罕其說得標準多了,發音和土生土長的中原人無異。
玉蘭曦懶得說話,只搖了搖頭,她覺得停下來的話她一定會被太陽烤熟的,還不如繼續向前走呢。
走在前面的蒙罕其回頭與達達寇相視一眼,臉上沉重之色溢於言表。
玉蘭曦低垂著頭懨懨欲睡,她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漸漸有些模糊起來,就連旁邊的嚴連城的聲音都像在水裡聽到的一樣,模糊而迷散。
就在玉蘭曦合上眼睛那刻,她整個人也隨之向一側倒下,幸得嚴連城眼疾手快,一個飛掠將她接住,玉蘭曦一倒,整個隊伍立刻停了下來。
達達寇和蒙罕其圍過來,叫喚道,“王妃,王妃!”
可是玉蘭曦哪裡還有知覺,她的意識此刻正在夢中,那裡有一片綠洲,還有一片清澈得發藍的湖水。
公孫羨亦是眉頭緊皺,玉蘭曦的狀況他一直看在眼裡,他握著玉蘭曦的手按了一會,又趕緊接過嚴連城的水壺,小心翼翼的餵了兩口,說,“她這是中暑了。”
蒙罕其長嘆口氣,“都怪蒙罕其沒照顧好王妃,現在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達達寇倒比蒙罕其鎮定許多,他道,“不管怎麼說現在讓王妃好生歇息才是最要緊的,我若沒有記錯在前面兩公里就有一個綠洲。”
蒙罕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