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她眼前的人和落明月長著一張相同的臉,玉蘭曦怔怔地看著,說不出話來。
眼看公孫羨的唇漸漸落了下來,可就在剛觸碰的剎那,玉蘭曦卻忽然推開了他,她自己則後退了兩步,一臉慌張,呼吸急促而錯亂。
玉蘭曦抬眸看一眼有些尷尬的公孫羨,頷首說了句“抱歉”,然後扭頭跑了出去,就算公孫羨在後面叫她,她也沒有駐足。
詩染正坐在火盆邊發呆,見玉蘭曦忽然從外面衝了進來,起身問,“蘭曦,怎麼了?”
玉蘭曦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上前撲進詩染懷裡,淚水失控地往外拼命流。
詩染手足無措,嗄聲問道,“蘭曦,有什麼事你與我說,是公孫羨他欺負你了嗎?”
玉蘭曦使勁搖頭,淚水卻還是止不住的流。
玉蘭曦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因為她自己都迷糊了,自己都不懂了,她不相信,也不願相信,難道從頭至尾她其實都沒能放下落明月,怎麼可能?
為何剛才自己會把公孫羨看成了落明月?又為何在公孫羨一觸到自己雙唇的時候,落明月的臉和名字都從腦海深處浮了出來?
玉蘭曦痛苦不堪,如果不是剛才那個淺吻她打死也不相信自己還深深地記著落明月。同時,玉蘭曦心裡明白,就算顛覆天下她和落明月也不再可能,就像一個破碎的花瓶,重新粘好裂痕依然不會消失。
詩染聽見玉蘭曦撕心裂肺的哭聲,抬手輕撫她柔軟的青絲,沒有再問原因。
第067章 抵達
等到眼淚再也流不出,玉蘭曦還是忍不住抽泣,她雙手環抱住膝蓋圍火而坐,一旁的詩染遞給她一碗薄荷水,玉蘭曦出神的望著火苗,搖了搖頭。
詩染放下碗後,又將自己的香巾扯下遞給玉蘭曦,玉蘭曦沒有接也沒有搖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火盆裡跳躍的火苗。
詩染跪著到她身邊,親手拿著香巾幫她拭去淚痕,柔聲道,“蘭曦,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會好受些。”
玉蘭曦回詩染一個甜美的笑容沒有說話,然後又盯著火苗發怔。
玉蘭曦心想都怪自己太心急了,原來讓一個人取代另一個人,是一件很漫長的事。
第二天天剛破曉,他們又坐上駱駝重新上路了,玉蘭曦的面上沒有過多的情緒,和往常一樣,公孫羨不由眉頭微皺,目光時不時的在向玉蘭曦望去。
玉蘭曦卻視若無睹,目視前方,一副無慾無求的坦然之樣。
公孫羨心中不由苦笑,暗想莫非這是她故意報復自己之前的冷淡?
這次公孫羨卻是猜錯了,玉蘭曦只是想保持點距離,這樣她才能更加冷靜地去看待她的內心,看清自己對公孫羨到底是怎樣一種需求。
午時的太陽依舊毒辣,熱得人受不了,玉蘭曦戴著白色帷帽,她憔悴的小臉在白色垂紗後若隱若現。
如果不是因為達達寇專門為她備下了薄荷水和新鮮的薄荷葉,她感覺她又要從駱駝上一頭栽進沙子裡了。
玉蘭曦長長吐口熱氣,看一眼與自己平行而走的詩染,說,“染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再看看全身軟趴趴的就差倒下的自己,玉蘭曦唉聲嘆氣不止。
詩染也戴了白色的帷帽,他看一眼玉蘭曦,默默含笑道,“每個人的身體都有強弱,蘭曦,你也不必勉強。”
公孫羨接道,“我瞧染姑娘喘氣都是平穩如流水,請教染姑娘平日裡是練得什麼方法強身健體呢?”
詩染雲淡風輕一笑,道,“我不過一介女流又能練得什麼呢,只是自小好動一刻閒不住的性子,像只猴子一樣滿山跑,小時候跑多了,所以現在身體自是比普通女子強健一些。”
玉蘭曦聽了詩染的話更加悶悶不樂了,其實她也是個好動的性子啊,怎得不見自己比詩染同樣強健?
玉蘭曦耷拉著個頭,一語不發,目光渙散地看著駱駝腳在黃色的沙子裡踩踏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六月,擁有獨特濃香的梔子花,在這個季節裡恣意地噴吐著芬芳。花瓣潔白;葉子濃綠。
玉蘭曦眯眼遠望,情緒一下跌進了谷底,心裡長長哀嘆一聲,在這種鬼地方怎麼可能看得到梔子花呢?剛才看見的梔子花定是自己的幻覺,玉蘭曦想被這炙熱的太陽烤著,不生出幻覺來才怪了。
這時,蒙罕其說,“王妃,再過一里就能到達偉大的塔里木了!”他的漢語依舊生硬彆扭,可是他臉上的表情異常興奮。
玉蘭曦聽了他的話後也一下變得振奮不已,雖然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