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曦推開詩染的手臂,斥聲道,“那昨晚和你拜堂的南宮銅鈴又算什麼?”
詩染緊皺眉頭道,“蘭曦,我欠銅鈴太多,我不能再辜負她!”
“所以你註定是要辜負我玉蘭曦!”她用盡所有力氣吼出了這一句,晶瑩的淚花在她眼中不停地打轉。
看見她這樣,詩染也是萬分難受,在他剛回到京城時,他心底的確怨恨她,儘管他知道是自己想盡辦法讓她沒能跟著他一起走,可他還是忍不住對她心生怨憤。他本只是想故意冷冷她,再故意擅作主張的娶了南宮銅鈴,若是她因此一哭二鬧三上吊,想必他的氣也隨之會消了,他再來好好與她溝通,告知她南宮銅鈴為他所做的一切,他雖然感動,也為這個可憐的女子流淚,但他的心始終只愛著一個人,他娶南宮銅鈴是為了讓這個女子後半生有個堅實的依靠,而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南宮銅鈴做的。
但詩染卻萬萬沒有想到,從始至終玉蘭曦都沒有對他哭鬧,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超出了他所有預料,她竟趁著百官來賀喜之面,要他簽下他休她的文書,他何嘗不覺得心寒?
而當昨晚秦福來找自己彙報完情況後,他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那時,院子裡的小火堆已經成了灰,他問浣花燒的是何物,浣花哭哭啼啼答道,“這些物什都是相爺出征時,夫人親手為相爺一針一線做的,有皮靴,貂裘,斗篷,氈帽。。。。。。”
最後,浣花已然哭成了淚人,而詩染的心也如碎了一般。
如果不是浣花告訴自己這些,詩染只怕這一生都無法得知,玉蘭曦為自己做的這一切。
第180章 爭意(二)
詩染沉重的嘆口氣,深情款款的望著玉蘭曦,“蘭曦,之前你來問我要一個解釋,我承認那時是我的不對,是我太小心眼,今天我便把你想要的解釋說給你聽”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玉蘭曦卻直接冷冷地回了一句,撇開頭去不看他,“無論如何,丞相夫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南宮銅鈴。”
“不是,蘭曦,你聽我解釋”詩染著急,為什麼她問他要解釋時他吝嗇給,而現在他要說給她聽時,她卻吝嗇聽?
“我已經全部知道了”她始終偏開頭不看他,繼續道,“那晚我去找你,你沒有說,我就直接問雨兒了。”
詩染蹙眉眯眼,“你早就知道了?”
玉蘭曦咬唇不語,她若是不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她想相府早就被她鬧得雞犬不寧了!
詩染長長吸了口氣,緩緩起身,走了兩步,忽然回身看著坐在床上的玉蘭曦,聳容道,“玉蘭曦,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的陰謀!”
玉蘭曦側目看他,雖然不明白他意指什麼,但她還是懶得反駁。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詩染髮出一聲冷笑,連連點頭道,“好個聖母玉蘭曦,情操高尚得令人髮指!”
玉蘭曦眉頭一下擰到了一起,納悶這話到底是誇她還是貶她呢?
詩染總算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她有計劃的在實施,所以在喜堂籌備的那三天裡,她能做到那樣的淡然,也能在拜堂的當晚,做到那樣捨我其誰的氣度。
他冷笑,他目光如劍般向她射去,皺眉問她,“玉蘭曦,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我詩染?你對我詩染又到底有多少分愛意?”
玉蘭曦也斜目看他。卻愣是一句話也不說。反正她覺得多說無益,快刀才能斬亂麻,雖然心會痛,淚會流,但只要不會死,又有什麼熬不過去的呢?
詩染抿嘴微笑,“很好!玉蘭曦,我總算明白在你心裡我詩染到底有多麼輕於鴻毛了,想必你當初嫁給我時,是不得已而為之吧!為了落明月。嚴連城活命。所以你才不得不委身於我?”
聽了他這番話玉蘭曦終於有些怒氣。她恨恨地瞪著他,喉嚨抽動,良久,硬是生生將那些爭辯的話咽回肚內。一語不發。
她心裡還是那句話,事到如今,多說無益。
可詩染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繼續道,“好不容易等到,盼到我詩染納妾,你便也順勢而發,這樣一來,真可謂一石二鳥之計!不僅救了落明月和嚴連城。還得個賢名,玉蘭曦,從一開始你的如意小算盤就打得啪啪響了,是嗎?”
玉蘭曦想笑,話說他這是疾病亂投醫了嗎?生搬硬套的也要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她長長舒了口氣,依舊搖頭不語。
其實詩染嘴上雖這樣說,但心裡卻也不完全這樣想,畢竟一個人對自己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難道會分不出來?只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