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染騎著馬一路狂奔。直朝飛雲馬場而來。
飛雲馬場的場主楊雲半個時辰前就聽到訊息,說是丞相大人帶領五百名騎士直奔而來,楊雲聽後臉上出乎意料的平靜,他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坐下捧杯飲了口茶,一旁的小寶卻急了,道,“爹,怎麼辦?”
楊雲輕捋鬍鬚,不緊不慢道。“實話實說,有何懼哉?”
小寶眉頭緊皺,“那也要他信才可以呀!我們若是交不出人,只怕他不會罷休的!”
楊雲亦不由凝眉沉吟,而就在這時,屋外一陣此起彼伏的馬嘶聲傳來,楊雲和小寶對視一眼,剛欲出去相迎,一道偉岸的身影已經進屋,不是詩染還能是誰。
楊雲和小寶還未來得及行禮。詩染就用毫不客氣的語氣道,“交出公孫羨!”
父子倆相視一眼,小寶欲上前說話,卻被楊雲攔住,楊雲恭敬地做了一輯,“回丞相大人。自三日前公孫公子就再也沒有回過馬場,在下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察!”
詩染眯眼,看楊雲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但無論怎樣,詩染還是微微抬手,對身後的侍衛下令道,“給我搜!每個角落的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楊雲頓時鬆了口氣,詩染上前兩步,忽然抽劍直指小寶咽喉。楊雲嚇得老臉慘白,結結巴巴道,“丞相大人公孫公子真的不在馬場”
詩染也不看楊雲,就冷冷地盯著小寶看,挑眉道。“迎親那天你也跟著來了,你會不知道公孫羨去哪了?”說著,他又將劍尖送近幾分,直抵小寶肌膚。
小寶雖害怕得腿肚子直髮抖,但臉上卻不願露出絲毫怯意,“那天出了城門後,公孫公子就讓我回飛雲馬場接帕麗黛公主,可等我回到馬場才知道,帕麗黛公主早就走了,等我反應過來再回去找公孫公子和蘭曦姑娘,他們早就不知下落了。”
詩染腮幫鼓動,頓了頓他又道,“以你對公孫羨的瞭解,你覺得他們會去哪兒?”
小寶竟真的想了好一會兒,忽然他緊皺的眉頭一下舒展開,恍然大悟樣,詩染嘴角輕挑,“快說,他們到底去了哪兒?”
小寶鼓著大大的眼睛,卻緊抿雙唇直搖頭。
詩染的眼睛又眯幾分,微微使力,劍尖瞬間嵌入小寶的肌膚,但並未立刻出血,一旁的楊雲看得心驚肉跳,他大喝一聲道,“兔崽子,你想到什麼倒是快告訴丞相大人吶!”刀劍無眼,這萬一詩染沒把握好分寸真的傷了小寶,楊雲怎麼向小寶死去的娘交代?
小寶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艱難的開口道,“塔里木沙漠。”
下一秒,劍尖已經離開小寶的喉間,楊雲立刻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謝恩。
詩染垂目掃過楊雲一眼,身後的侍衛抱拳道,“相爺,馬場裡裡外外都搜過了,並無不妥。”
詩染長出口氣,扭頭而去,眼看就要走出屋子之際他又停下,微微側頭對身後的侍衛吩咐道,“我要飛雲馬場以後再沒有馬!”他說完這句,就瀟灑地出屋上馬,只留驚呆在原地的楊雲父子倆。
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了,可是,詩染依舊沒有找到玉蘭曦和公孫羨的任何蹤跡。
詩染由最初的信心滿滿變得越來越沒有底,這三個月來他幾乎呼叫了十萬軍馬去尋找,可公孫羨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找也找不到。
塔里木沙漠那邊詩染也派人去了,始終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儘管如此,詩染還是不願放棄,越是找不到他們,他就越是要把他們翻出來,到了那一天,他一定要公孫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冬去春來,夏至立秋,歲月不斷迴圈,世事變遷。
十年,這十年詩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過來的,恍然望著銅鏡中雙鬢泛白的自己,詩染嘴唇顫抖,一下將梳妝鏡前的所有物什狠狠掃落。
正在為他梳髮的南宮銅鈴被嚇得臉色泛白,說不出話來。
忽而,一個十歲光景的小男孩跑進屋裡來,撲進詩染懷裡,抱住他,嘟著水嫩嫩的小嘴稚聲道,“爹爹,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大早就生氣呢?”
詩染用慈祥的目光看著他,修長的手輕摩小男孩的小臉蛋,微笑不語。
南宮銅鈴放下手中的梳子,低頭道,“瑾兒,快去用早飯然後上學堂。”
藍瑾華只得癟癟嘴出了屋子。
南宮銅鈴吩咐人來清理房間後,又送詩染出到府門口,直到看見詩染上了宮轎才準備轉身進屋。
而就在這時,身後一個聲音叫住她,南宮銅鈴回頭看,望著被侍衛攔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