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大概是他已經知道了昨晚流景睡在她屋裡的事了吧,夙月搖搖頭。謝什麼,是她應該謝他才對。這麼多年,都是他在視如己出地照顧
流景啊。
夙月一路問路,才找到了流景的房間,但家丁卻告知她流景不在此處。不知怎的,夙月竟走到了上回流景練劍的那個地方。還未走近
,夙月便隱隱約約地聽見了劍聲,才知道流景果然是在此處。
“不錯,還挺勤奮。”夙月站在一旁笑著看流景。
流景起先並未注意到夙月,此時聽見她的聲音,便也停了下來。
“偷看我練劍。”流景冷哼一聲,人卻已經走到了夙月的跟前。
夙月俯視著流景肉嘟嘟的小臉,本想狠狠掐一頓,卻還是忍住了。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夙月戳了戳流景的鼻子。
流景踢著地上的石子,氣勢似乎稍稍弱了些:“你來這幹什麼?”
“手攤開。”夙月笑道。
“不要。”豈料流景竟還不領情,甚至把手往身後放。
“叫你攤就攤嘛。你這小孩,怎麼這樣麻煩。”夙月一把扯過了流景的手。
卻不料流景抽痛一聲。
夙月這才看清,流景的手,似乎是被燙傷了,紅通通的。夙月的動作不禁放輕了些,生怕弄疼了流景。
“怎麼會這樣?”夙月的臉瞬間陰雲密佈。
不是她變臉快,可任哪個母親看見自己的兒子被燙成這樣,能不擔心嗎?
“要你管。”流景想要甩掉夙月的手,卻沒有成功。
“你跟我來。”
“去做什麼?”這次流景成功甩掉了夙月的手,站在原地。
“去給你上藥啊,你這傷不好好處理,非得留疤不可。”夙月皺著眉頭,心中氣結。這孩子的脾氣究竟是像誰啊。
“爹給我上過藥了。”流景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他明知道你受傷,還讓你練劍?瘋了不成。”夙月也是心疼流景。
“不准你說爹!我是瞞著爹偷偷練劍的,何況不就是燙紅了點嗎?大驚小怪!”流景似乎也有些生氣了。流採於他,是永遠不能被玷
汙的存在。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流採頗有微詞。
“你”夙月一時說不上話來。“你那是小傷嗎?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
“你別說了,我不練完劍,是不會跟你走的。”流景說完,便轉身繼續練劍去了。
夙月雖與流景相處時間不長,但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臭脾氣。他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因為他人而改變的。如此看來,夙月也只
好等流景練完劍再做打算了。
但她心裡當然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啊。原來只有親身經歷,才會知道有多心疼。
這一上午,夙月都十分地忐忑。看著流景飛快舞劍的身影,心裡既欣慰又著急。
“好了。走吧。”流景此時滿身大汗,衣服幾乎都被汗水浸溼了。他看見夙月等了他一個上午,連說話的語氣似乎都變得輕和了些。
夙月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只是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住處走。
這回流景卻變得異常的聽話,不但沒有甩開夙月的手,還任由她這樣牽著。
夙月急的三步並作兩步走,恨不得能飛。如今只怕流景燙傷的地方被汗水浸溼,該是火辣辣地疼。幸好夙月隨身還帶了些藥膏,如今
正好派上用場。
“怎麼樣,疼不疼?”夙月小心翼翼地給流景上著藥膏,生怕弄疼了他。
流景倒是沒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夙月。
“你看著我做什麼?”夙月被流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還以為是自己弄疼他了,下手越發地輕。
“沒什麼。”流景低下頭,不再看夙月。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固執,一天不練劍又如何。就沒見過你這麼奇怪的小孩,非要折磨自己。”夙月嘴上雖然怪罪,但心裡卻是心
疼的不得了。
“不行。一定要練。”流景絲毫不為所動。
夙月搖了搖頭,心想流景決定的事,果然不能輕易改變。她小心地將流景的傷口包紮好。
“為何執意練?”夙月包紮的動作很輕,連聲音都變得輕柔起來。
“我要變得強大,才可以保護爹。”流景小小的臉龐上,竟然出現了尋常孩子臉上從不曾出現過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