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明明答應她,不會拋棄她的。可如今竟然出爾反爾,要把她送給習原。她怎麼能這樣對自己?怎麼能!
“你不是說,不會不要我嗎?我這麼相信你,你怎麼能騙我?”玉溪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夙月為她擦眼淚的手。
“我不是不要你,我是為你好”夙月沒想到,她的自作主張竟然對玉溪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她真的是無心的,可傷害已經造成。她只能琢磨著如何將傷害降到最低。
“為我好就不要讓我走,好嗎?”玉溪可憐兮兮地拉著夙月的袖子,哀求著。
夙月有一絲的心動,她又何嘗不想留下玉溪。玉溪聽話、勤快又心靈手巧,誰見了都會喜歡。可就是因為她太好,夙月才不忍心讓她一輩子都在這沒有人煙的籍符峰裡過活。跟著習原,再不濟也是個官家小姐。無論如何,也比跟著夙月要好上太多。
夙月已經害了她全村的人,她不忍心再毀了她的前途。
夙月輕輕擦了擦玉溪的眼淚。籍符峰實在是冰天動地,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眼淚劃過的地方就出現了一道輕微的裂痕。夙月知道,那一定很疼的。
“你見過裡面那個哥哥了嗎?”夙月蹲下來,雙手握住了玉溪的單薄的肩膀。
玉溪點點頭,但卻不明白夙月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聽我說,哥哥走動不方便,我必須留下來照顧他。師父的女兒也是我的好姐妹,她如今病重。你也知道,師父必須去的。若是因為我,讓她見不到師父,我豈不是要會恨死?所以我讓你跟師父先走,日後我再去找你,好不好?”夙月只能說謊。
這所謂的日後究竟有多久,夙月也不能估量。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也許就是一輩子。
有時候,善意地謊言,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太在乎。
她沒有辦法,竟然要這樣欺騙一個孩子。可是為了玉溪好,她也只能這樣。她不能讓她繼續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她還小,值得更好的人生。
“你說的是真的?”玉溪睜大眼睛,試圖從夙月的眼中看出端倪。
“嗯。”夙月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不過似乎已經騙過了玉溪。
“拉鉤。”玉溪伸出了手指。
夙月笑了,將手伸了出去。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籍符峰的鵝毛大雪總是很應景,也許離別的時候,就該是如此。
習原的行李很簡單,只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