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如此的安靜。戎楚騎馬騎得很快,因此風也很大。風吹在夙月的身上,涼嗖嗖的。她真後悔,沒有穿多一些衣服,幸好背後的包袱還可以給自己擋些風。
漸漸地,夙月的眼皮越發的沉重起來。已經太久沒有睡過好覺了,即使是在馬上,她也可以困得熟睡。
等到夙月再次睜開眼睛,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四周瀰漫著霧氣。這昏昏暗暗的天,反倒有股淺淺淡淡的詩意。
夙月不禁閉上眼睛,想再感受一會兒。
“你醒了。”
夙月看到眼前戎楚烏黑的長髮,發覺戎楚竟是一宿都沒閤眼。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熟睡得像豬一般,別人卻一刻不停地在騎馬。
但也怪他,誰讓他堂堂一個帝君,幹什麼不好,非要往帝國的土地裡鑽。還非得拉上她這個無辜的百姓。
“醒了。”
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只要不在晴蘭,那就不是他戎楚的地盤。那夙月也不必對他恭恭敬敬,俯首稱臣了。要不是她打不過他,她一定會跑。一定
一定嗎?
夙月也不知道,她為自己的猶豫苦惱著。
“我們很快就到月商了。不過我們不能進城,如今豐國已經遷都月商,臨瑞不再是豐國的帝都。所以我們為了安全起見,只能在郊外的茅草房裡歇息。”
“什麼時候的事?”夙月在晴蘭的那幾年,一心鑽研醫術,的確是沒有關心過豐國的諸多事物了。
“一年前。”
然而她卻沒有理會戎楚的回答,只是側頭看向路邊的一片荷花池。這荷花池中的荷花已經開了,粉粉嫩嫩的。遠遠看去,就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畫。
“你睡了嗎?”
馬兒仍舊飛快地賓士著,導致夙月的視線裡已經不再有那片荷花池。
“沒有。就是有些口渴。”
“口渴嗎?放心吧,我記得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茅草屋。你再忍忍。”戎楚又舉起了馬鞭,馬兒又跑的更快了些。
夙月其實並不是真的口渴,她只是想要想方設法的在附近停下來。她有一個想法,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想法。
果然很快的,夙月見著了一個茅草房。茅草房坐落在一條河邊,三面環山,風景倒也還算不錯。此刻,天已經大亮。夙月從馬上一躍而下,只覺得渾身似乎都要散架了。一個踉蹌,險些要往地上栽去,幸好她及時穩住。戎楚騎著馬在周圍又轉了幾圈,輕笑。
夙月聽到了他的笑聲,小聲嘀咕了幾句。
“你說什麼?”戎楚仍舊帶著笑意。
“沒什麼。”夙月才不要惹她。以後她要是回到晴蘭,他還是晴蘭的帝君。得罪他對她來說沒有半點好處,能忍則忍吧。
隨後戎楚便一個飛身下馬,是何等的瀟灑。
夙月真後悔,自己居然沒有學些武功,就只學輕功也好。
“我餓了。”她的心情不好!她很生氣!所以她要吃東西!
但夙月臉上還是一副溫和的表情,甚至還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
“你還是不笑好看些。”戎楚轉身,將馬兒帶到有草的地方。
夙月以為戎楚不打算給自己弄吃的,便蹲在了河邊,玩起了石子。扔出去的石頭濺起層層漣漪,水花四濺,甚是好看。夙月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玩過了。從前有葉寧的時候,兩人時常一起比試誰丟的遠。可如今。
哎
夙月又不禁想到了宜荌
“在想什麼?你不是口渴嗎?”戎楚走了過來,蹲在了夙月的旁邊。
“你會不會抓魚?”比起水,夙月更需要吃的。她實在是太餓了。
戎楚聽到這個,臉僵了一僵。
夙月卻得意起來。終於有戎楚不會而她會的東西了,實在是太好了。
“看好了。”夙月得意的挽起了袖子和褲腳,脫掉了布鞋,又往地上撿了幾根樹枝。隨後,便往水裡走去。
這水並不算很深,最深的地方也才到夙月的大腿。水裡有很多魚,有大有小。夙月抬起了樹枝,就要往水裡插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練,手生的緣故,從前向來百發百中的夙月,竟然好半天才戳中了一條,還是條小魚。
但夙月還是得意,總比某人連捉魚都不會要強。
夙月把樹枝高高的舉國頭頂,樹枝上正串著一條小小的鯉魚。夙月也顧不得濺起的水花弄溼了自己的頭髮和衣裳,只忙著像戎楚炫耀。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