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方先上陣。”
按照武林規矩,第一陣確應由來客先上陣,也就是第一個挑戰者、應由敵方派出來,再由主方派人接戰。
金太子臉無表情,完顏濁牽動了一下唇角,只見左右兩人,大步而出,聲勢虎虎,七手八腳,丈餘高的擂臺,一下了便攀了上去,正是呼桑克和呼桑各這對蒙古兄弟。
民眾看見這兩個肌肉虯生,孔武有力的壯漢,心中都自是暗驚,來人高手之中,不知有誰能製得住他。
包先定忽然站立而道:“史主持,有事呈議!”
史主聖道:“何事?請說!”
包先定道:“這場比武乃七場定勝負,現在呼桑兄弟同上,這該算兩場還是一場?”
群眾想來亦然,紛紛呼號抗議。
錫無後鼠須一搐,奸笑道:“這擺臺比武的規矩可有事先言明非一人不可?呼桑兄弟一同出場,乃是因為他們從來在交戰中沒分過手,當然算作一場,你們可不能偏幫淮陽鏢局或淮北世家的人——”
臺下確有“淮陽鏢局”和“淮北世家”中的人,他們是來希望能目睹龍大俠等除掉這幾個惡賊,出他們心中這一口鳥氣——錫無後這種說法,他們心中自然大怒,可是呼桑兄弟一向同時出手,秤不離砣、焦不離孟,倒是事實,那也無法否認的。
錫無後見群眾裡沒人說話,得意地笑道:“是不是?不是打誑語吧?擂臺比武只限六七場,可沒限制一人要比幾場是不是?”
史文聖被問住了,只有點頭;龍在田臉色一沉,低聲道:
“好厲害的手段,我們少算了他這一著。”
包先定悄聲道:“如此一來,像金沉鷹這樣的高手可以一戰再戰,我們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信無二朗聲問道:“若七場作和,比武就作如何判定?”
史文聖沉吟了一陣子,道:“再比試七場。若七場再和,則以不分勝負計。”
羅通北在臺下右座冷笑道:“此刻金方派呼桑兄弟來,先探我們的虛實,我們派強的去,他們則先耗損我們的精力,以一敵二,縱勝也耗損,若派弱的去,他們則先吃定了我們這一場再說。”
只見呼桑兄弟氣虎虎地在臺上咆哮了起來,嘰哩狐啦地用不純的漢語道:“你們宋國,沒婆娘養的不敢上來啊?”
“你們要是怕,撒把尿拉個屎叫十聲爺爺吧!”
臺下群情大怒,有些民眾忍不住要跳上臺來,大呼道:“宰了他們!”
“兩個韃韃兒還張狂什麼!”
“去他孃的,叫他們滾下臺來。”
龍在田眉頭一皺,正想遣信無二上臺,以避免無謂之死傷,忽聽一人懶洋洋地笑道:
“我們和尚道士,也是兄弟,江湖上“長清長樂”兩劍,素不分開,就讓我們會一會兩位尾巴長在後腦瓜子上的仁兄吧!”
另一沒神沒氣的聲音道:“嘿,第一場,大宋和尚道士,大戰韃韃雙犬!”
龍在田喜動於色,轉頭望去,只見一名灰袍道士,一藍袍和尚,七縫八補,邋里邋遢地走了進來,一面打著呵欠。他們最令人觸目的,是那懶洋洋,不在乎的神情外,兩人腰間、背上各有一柄細而長、清而秀、麗而亮的古木長劍!
少華山“長清劍”不同道人!
少室山“長樂劍”化灰和尚!
江湖上人稱道:“清樂雙劍,劍過膽寒!”
青煙子失聲道:“龍吟劍?”
寧知秋道:“不敢當。”
虞允文終於展顏笑道:“你們終於來了。”
寧知秋愧然道:“屬下來遲,將軍受驚,罪該萬死。”
虞允文揮乎道:“快莫如此說!”
青煙子冷笑道:“這裡是給你們敘話,也得問準我的一個朋友。”
寧知秋霍地返身,冷肅地問道:“誰?”
青煙子道:“劍!”
語音一歇,一劍刺出,快如閃電。
寧知秋暴喝一聲,“快退!”快刀手一怔,寧知秋劍一掣,己壓住青煙子的長劍!青煙子長劍一閃,寧知秋只覺腕下一空,青煙子長劍急削寧知秋握劍五指!
寧知秋擰劍一豎,叮地一聲,青煙子的長劍劍尖,剛好刺在寧知秋的劍身上。
青煙子尚未抽劍,寧知秋劍疾反轉,又壓住了青煙子的長劍。
青煙子臉色一變,藉勢前挑,直刺寧知秋內肘!
寧知秋神光暴射,一劍化作千鋒,後發而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