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將軍。”
龍在田頷首道:“好,就這麼辦,只怕四弟不肯離我們而去。”
包先定道:“為一國之大任,個人感情應置於後,這道理四弟是懂得的。”
龍在田長嘆道:“要是方振眉大俠能赴來就好了。”包先定道:“大哥,你認為方大俠是金太子之敵嗎?”
龍在田沉吟了一會,望向廳外遠方,緩緩地道:“我不知道。
但如果說中原裡還有人能制住金太子,能與之一戰的,方振眉必定是其中一個。”
第 八 章 一段驚心的話
二十餘匹快馬自下關城郊急奔採石。
已近黃昏,快馬轉入一道山峽,山峽上站有無數哨兵,再轉一條狹道,道旁茅草高聳,隱有伏兵無數。
“大鬍子”張鎮缺似對虞將軍這些訓練出來的精軍十分滿意,一路上不斷說明兵力的部,方振眉也傾耳靜聆。
日暮時刻,已抵達虞允文將軍之大營,虞允文身邊之另一愛將“飛椎”查祿出營相迎,見方振眉,十分吹喜,長揖拜見。
方振眉忙下馬相扶,不讓他施禮。虞允文將軍也已在帳中。
等候多時,見方振眉,更是歡欣。
方振眉本於三年前,曾在某次虞允文遇難時,傾力相救。虞允文一來感激方振眉救命之恩,二來對方振眉堅拒不受賞,對方振眉的武功人品等,極為賞識欽佩,曾以高官許之,無奈方振眉豪不動心;至於方振眉也覺得虞允文文武雙全,又無高官架子,為人毫爽,為國盡忠,所以也十分心儀。
這次金侵淮北,方振眉此來正要與龍在田會合,再會同虞允文,不料陰差陽錯,青煙子等要劫持方振眉,方振眉佯被暗算欲探其巢穴,但虞允文軍力四布,早已發現方振眉已至下關,虞允文正大為奮悅,不料又聞方振眉被人所乘,急派愛將張鎮缺營救,殊不知反而誤了方振眉之計,造成了方振眉未遇龍在田,倒先會見了虞允文。
張鎮缺營救方振眉之經過始未,張鎮缺因知主帥定必十分心急,早已先遣快騎詳加報告了。虞允文一見方振眉來到,喜而笑道:“兄弟,想煞為兄也!”
方振眉上前拜見,虞允文趨前扶住,笑道:“咱們情同手足,還來這套,豈不是小看我虞允文人乎!”
方振眉笑道:“我一下淮北就勞將軍遺人相救,拜謝總是天經地義的事。”
虞允文大笑道:“兄弟你不談這個還罷,若談這個,倒是為兄誤了你兄弟一次大事。兄弟你做事,真教人莫測高深。”
方振眉謙和地笑道:“此乃小人多詐,虞將軍燭照自明。”
二人欣然大笑。“大鬍子”張鎮缺、“飛椎”查祿二人也陪席在座。方振眉只見營帳內燭光高照,營帳彼風吹得繃實實的,隨著燭影而頓錯晁動,營外兩排持戟武士,個個熊腰虎背,軒眉銳目,正是為國出力,盡忠盡義,保衛江山的大宋好男兒。營內熊膽虎酒,瓊漿玉液,正有徵人的豪邁與悲壯,當下舉杯與虞允文等暢飲。
不過二人雖久別重逢,但大敵當前,江山未復,二人都不求酣醉,只帶三分酒意。虞允文與方振眉於夜色山風中上虎岡,遠眺山下,其時風急雲低,悽月當空,只見山下營帳數里,燈火點點,對岸又有隱隱營連,不知有多少軍隊。
虞允文長髯飛動,指著遠方道:“這是我們的國土,而今被金人所佔領了,我們一定要拼盡了一切,把這大好河山收復。”
方振眉仰視長空,白衣于山頭上翻飛,眼見虞允文的部下守備森嚴,井井有條,但征戰經年,又正臨國破家亡之際,大家的心頭都是冷肅的、沉重的。
遠處不知何人吹蕭,江水映動燈光、兩岸對峙得十分悽楚。
方振眉長吟道:“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徵人盡望鄉。”
兩人想起多少人在戰亂中散失、離落、多少人忍辱偷生,多少人無家可歸,一場戰爭,又不知多了幾許徵人的骸骨,白了多少盼人的青發。恨只恨金人強侵豪奪,而全國每一處、都有著赤膽忠心,不畏強權的人,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奮鬥到底,絕不屈服,兩人不禁唱起嶽武穆為秦檜所害前那首慷慨激昂的詞: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賀破蘭山缺
兩人正吟得十分激壯之際,忽然明月清華下,青松數峰間有黑衣人一閃而過!
那夜行人一閃之際,虞允文身旁的方振眉已不見了,只留下一句話:“保護虞將軍,回大營去!”
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