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子僵硬了,動不了了。
伯爵掙扎幾下,卻不能站起來。塵土飛揚,嗆得他開始咳嗽起來。看到狼狽的伯爵,士兵們不管什麼貴族不貴族,都放聲大笑起來。
“您沒事吧,伯爵大人。”布拉金忍著笑上前去扶他。他拉起伯爵的手,先是一愣,接著看到伯爵的臉,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大大大人,您您您”他結結巴巴的說,手指著伯爵,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看什麼?不知道我家大人是女的?”伯爵的僕人,那個一臉桀驁的哥薩克,上前一拉,把伯爵拽了起來,惡狠狠的說。
所有人都不說話,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大家愣愣的看著被斗篷半遮住的臉,秀麗的面孔,金髮碧眼,紅嘟嘟的小嘴,好一個尤物啊。
炮兵大尉,斯特魯維希伯爵大人,居然是個女人!
遠征軍總司令庫圖佐夫陸軍上將是個胖子,和所有胖子一樣,最討厭用餐時被打擾。他剛剛喝了一杯開胃酒,正準備對付面前的小羊排,就接到哨兵的彙報,大營來了個女軍官。
“斯特魯維希,斯特魯維希”他皺著眉喃喃自語,倒了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
“蒂森,去,把她帶來。還有,把利哈喬夫將軍請來,這是他的麻煩。”
被點到名的蒂森豪爾少校站起來,快步走出去。不一會,就把搖搖晃晃的斯特魯維希大尉帶了進來。
“大尉,您在這裡。”少校體貼的把斯特魯維希大尉帶到壁爐前。一屋子的軍官都停了下來,交頭接耳,嘀嘀咕咕,打量著這個女人。庫圖佐夫將軍又皺皺眉,這個蒂森豪爾,一看到女人就這幅德行。
“向您致敬,將軍閣下。伊琳娜。安德烈。斯特魯維希大尉奉命向您報到。”儘管搖搖欲墜,可伊琳娜大尉還是努力站的筆直。
滿屋的軍官——庫圖佐夫的副官們,都盯著伊琳娜。白皙的面孔,幾縷金髮散落在額頭上;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顫的人心都揪起來了;還有堅挺的,令人印象深刻的高鼻樑;儘管臉色蒼白,可是那種我見猶憐的味道卻更明顯了。這個最近在莫斯科很出名的人,漂亮,果然像傳說中的那樣漂亮。
這樣的美人就應該在莫斯科的舞會,宴會,遊園會上,而不是出現在遠征軍大本營。庫圖佐夫看了看一臉痴迷的蒂森豪爾,咬了咬牙。
“要是我沒記錯,你之前請了長假,在莫斯科是嗎?”庫圖佐夫眯著眼,看著伊琳娜。
“是的,將軍。”伊琳娜說。
“大軍開拔不到半個月,你就趕到了。十五天跑了八百俄裡,很快嘛。”庫圖佐夫垂下眼皮說。
“謝謝大將軍,我是盡職而已。”伊琳娜立正回答。
“我沒有誇獎你,不用謝謝。按照命令,您應該最遲今天六點前向我報道。但是您知不知道禮貌?作為下級軍官,應該及時歸隊,而不是在現在,拖延到最後,打擾上級軍官。您應該為您的行為感到羞愧!對於這件事,您有什麼解釋的嗎?”庫圖佐夫憤怒的拍了拍桌子。
伊琳娜站在壁爐前,身子一半被烤的滾燙,一半冰涼;腳趾和手指開始發癢,後背全是汗。半個月騎在馬上長途跋涉耗盡了她的精力,她的腦子嗡嗡直響,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
來遲了?是的,是晚到了,踩在了命令的尾巴上。可是命令發到自己手裡已經是晚了;大軍開拔了,她也不知道行軍路線。這些可以解釋,不是嗎?
她晃晃腦袋,竭力保持清醒:“我沒什麼可以解釋的,將軍閣下。”
“哦,沒什麼可以解釋的。”庫圖佐夫盯著伊琳娜:“你”
“將軍閣下,你把我喊來就是為了她?”一個高個子,嗓門大的驚人的老軍人闖了進來,一進門就指著伊琳娜,臉色極其古怪。
皇家炮兵團團長兼帝國炮兵總監利哈喬夫少將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軍人,他能坐上這個位子全憑他兢兢業業為帝國服務了三十年。長期的炮兵生涯徹底毀了他的聽力,讓他養成了自說自話和從不聽人講話的毛病。總而言之,這是個脾氣火爆,性格固執的倔老頭。遇到他,庫圖佐夫將軍也要退避三舍。
“利哈喬夫,我的朋友。您的軍官小安德烈來報到了。您現在可以把她帶回去了。”庫圖佐夫立即換上一副笑臉。
“部隊都快走出俄羅斯了,還沒有給我補充彈藥,糧秣,馱馬。我要炮手,炮手!而不是一個娘們!”利哈喬夫怒吼道。
“可是,小安德烈本來就是”庫圖佐夫試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