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把她傷口上沾的紙屑輕輕撥乾淨。剛才的新傷就劃在她貼的創可貼附近,顧笙把她手上那兩個創可貼也一起揭了下來,給她都換上新的。
膠布一撕開,顧笙才發現有個創可貼下還藏著兩道傷口,而且都因為護理地不上心而癒合地不太好,發炎微微紅腫了起來。看著小姑娘手上新舊幾道傷,他在心裡一遍遍自責,為什麼那兩天不能再加快速度趕完工作,那樣她也不會多傷這麼多道。
“我不是說了,不要再隨便去拿刀試,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給她貼好創可貼後,顧笙沒鬆開她的手,而是扣住她的手緊緊握著。
“雖然削不好,但我自己可以來。而且那是我的爺爺,我有責任幫爺爺做那些的事。”
阮悅熙看了一眼手上的創可貼,倏地把手抽開,笑得甚是無奈,“你幫我那麼多,我更不能再麻煩你。你說得對,別人沒有總義務幫我照顧家人的。”
顧笙的手心裡一下就空了。恍然間,他甚至忽然覺得自己被她扇了個響亮的耳光。
而且這一巴掌,還正是他教會她扇到自己臉上的。
這一刻聽到阮悅熙毫不保留地,把自己剛才說過的那句話如數奉還,他除了心頭暗疼到像是被她拿刀剜去了一塊之餘,也是頭一次感受到了,作繭自縛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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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31 22 輾轉煎熬'
回到病房之後,阮悅熙整個下午幾乎就再沒和顧笙說過什麼話。
雖然在人前他們還是極力維持像之前那樣相處,甚至都還自以為掩藏得很好,可她和他不知道,自己眉眼間的心不在焉和小心翼翼,早就已經把他們的心事出賣了在眾人面前。
直到傍晚,阮悅熙送走了桐奕揚後,再上來時面對顧笙的臉色才終於緩和了好多。
顧笙卻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他不知道桐奕揚到底對她說了什麼,就能在短短几分鐘之內把她給哄開心,總之他只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就從沒這麼愚蠢過。為一時稱快,他居然將那些刻薄難聽的話故意說給她,又讓她藉著那句,話反扇了自己一耳光,最後還雙手奉給“情敵”趁空而入安慰她的機會。
到了決定誰在醫院守夜時,一向堅持要留下的阮悅熙竟然意外地沒有和他爭執誰守夜的問題。他讓她回去,她就只是沉默了好久,然後一句話也沒說,就拿起衣服走了。
這一晚,顧笙真算是頭一次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為情所愁。他按下了好幾次通話,卻又倏然結束通話。又總是猜測她會不會因為這一氣,而跟他解約離婚。
他很清楚自己在阮悅熙身上已經費了太多心思,感情也不知不覺地越累越多。要是真的離婚,他一定松不了手,捨不得,更無法接受也許某天在路再上遇見她時,她挽著別的男人,只是對她微微一笑,或者,連笑容都沒有,就這麼擦肩而過了。
直到這個時候;顧笙也顧不上面子這種東西幾斤幾兩。他在陽臺上,小聲跟遠在千里的幾個損友通電話,問他們到底要怎樣才能把這事給化解。
“夫妻吵架這種事啊,無非就是床頭吵床尾合,就算白天哄不了的,晚上在被子裡天大的事一樣都能擺平。”
可夏子微殊不知自己一語就深戳了顧笙兩個痛處。一是這對夫妻還從來沒同床共枕過,二是小姑娘從頭到尾似乎就從沒承認過這婚姻關係。
宋雋接到他電話時,還在居然那頭翻雲覆雨。小賤人特別無奈地說,這種小姑娘實在是不好搞定。他這個情場得意的人也只能是束手無策。
“就說她要是拜金,你還能用信用卡和香奈兒博她一笑;要是好色那更簡單,你顧笙哪一點又不讓女人垂涎。可問題就是,這小姑娘既不拜金也不好色,這種純天然;簡直是世上最可怕的防禦屏障,堅固地讓男人簡直無從下手。”
顧笙聽後直扶額,心想自己居然三更半夜打電話找種馬求意見,簡直是摔壞了腦子。
而第三個電話,顧笙自然是打給了張遠則。可張遠則也不愧是最佳損友,他說,深陷愛情的人,智商都會隨著身體裡愛情激素的不斷增高而被拉低到最低水平,這種成反比的化學作用相當可怕,並且已經驗證在了你顧笙的身上。
“我問你正經的,別給我來這套。”顧笙的耐性到此終於被消磨地差不多。
“那這個真給不了。不是我說,你顧笙外表一副冷酷霸道,實質天性腹黑悶騷,讓你去給小姑娘認真道歉,你拉得下這個臉?再說感情這種事,只能靠自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