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是遙不可及。
思緒被抽回來之前,他正敞開著陽臺大門,穿著襯衫站在風雪裡。然後門被忽然拉開,他驚了驚才回身往裡走。
房間裡面很溫暖,和外面的寒冷截然相反,可是卻留不住他的腳步。
“之其,吃點東西吧。”葉瑞萍在後面大喊,托盤上的粥還氤氳著熱氣。
“不了,你留給父親吧。”王之其的話和之前沒有明顯差別,可是語調卻一降再降,冷到心裡。
“你從昨晚開始就發燒,還沒好呢”葉瑞萍在王之其的印象裡雖然不是一個好媽媽,但至少明白事理從來不會過多糾纏,可是今天貌似話有些多。
“Smart?”王之其並不理會還在後面的葉瑞萍,腳步飛快。
時間已經不早了,本來就已經誤了上班的時間。大廳很安靜,桌上放著今天的《財經早報》,想必是王錦震看完之後放著的。四周打量了一下,沒看到Smart,要是往常他下樓時Smart一般都在樓下等著了的。
他掏出電話來打電話,還差最後一位數字,然後身後傳來葉瑞萍急急的喘息聲:“他和老爺一起去公司了,讓你在家休息。”
他倒是好心,讓他在家休息。昨天看他打人的力道,不知道的以為是打犯人或者小偷或者更合理些。他撇撇嘴,拿了茶几上的鑰匙便要走。
“我知道你從來沒把我當媽媽,可是我是真心對你好。”葉瑞萍的話彷彿在嘴邊醞釀許久,可說出口時還是有微微顫抖。
王之其腳步頓了頓,還是不留一字的離開。腳步生風,過樹穿花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包括在葉瑞萍面前。
車子啟動,他沒回頭,卻在後視鏡裡看到越來越小的葉瑞萍。她的表情是哀傷的,或者是痛苦的。可是王之其還是沒有過多的同情,他始終認為是因為她的第三者插足才讓他的家庭破裂,才讓崔美惠精神失常。
因為他不幸福,所以她也不能幸福。
現在的一切叫,現世報。
*
他因為不愛不這個家,就像有連帶作用。愛屋及烏般,所以也不愛這裡的一切,甚至是櫥櫃裡的衣服,也一併不再需要。
以至於他現在還穿著昨天的襯衫,甚至沒穿外套。
推開車窗,隱約有些冷。索性他關了車窗,開了空調,氣溫慢慢升高,可是總覺得全身發燙,他沒多想,覺得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也是,昨晚是被打暈的,怎麼能睡好。
他撥通了Smart的電話,嘟了好幾聲,沒人接聽。他有些惱怒,把手機扔在一邊。頭昏昏沉沉的厲害,他停了車,就靠在方向盤上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困,馬上就有了睡意,儘管以前的他對睡得地方很挑,可是現在,在這樣的場景下,也睡著了。
他對環境好像隨便了,可是對人挑剔了。
夢裡他好像又看到了陸川紀,面容模糊,可是唯一刺眼的卻是那條火紅的拖地長裙,她那麼靈動的在他面前走過,傳遞一個甜美迷人的微笑,可是僅僅只是如此。
然後擦肩而過,奔赴她的目的地。
那裡站得是梁弗洛。
他猛地驚醒,耳邊傳來叮叮噹噹的手機鈴聲。他伸手楷去額角的虛汗,嘆口氣,幸好只是一場夢,幸好不是真的。可是這和真的還有多少不同,陸川紀差點也和他斷絕關係。
如果岌岌可危等於永不聯絡,那麼他們已經算分手了。
“少爺。”Smart的聲音有些畏縮,早上九點應該公司早會剛結束。他依稀可以聽到會議散場之後的鬨鬧聲、腳步聲,嘰嘰咋咋,讓他的耳膜感覺到一瞬間的轟炸。
“嗯。”他應了一聲,竟然忘記是自己先打電話過去的。
“你現在在哪裡?夫人說你離開翠巫別墅了。”其實Smart在講出來之前還是有些許猶豫。
昨晚王之其被打暈之後,就引發了持續高燒。Smart慌忙的叫了私人醫生來,才發現他後腦勺有被重物襲擊的嫌疑,可是誰都不清楚這個傷從何而得,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昨晚的綁架案肯定發生了打鬥。
當然後來王錦震的棍棒也產生了一定影響,可是那這是皮外傷,不足為怪。醫生再三囑咐王之其腦後的傷是導致他高燒的原因,要好好調理,不能過度操勞。
可是才這會兒時間,他還是從家裡出來了。想來昨晚的棍棒讓王之其更加厭惡王錦震,勢必遷怒了夜瑞萍。
“在地下車庫。”王之其眯著眼,靠著椅背。嘴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