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事,他一直是抱著堅定的態度。白天她決絕了宣佈婚期的事情,晚上和王錦震的見面,她是在劫難逃。
“之其,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頭一次,陸川紀像是以商量的語氣和王之其說話,她眼神誠懇,在黑夜中都透著光亮。
王之其知道,在陸川紀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註定了他的無法拒絕。就像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掩飾自己的情緒,少說話,少動怒,可是他做不到。
越是接近幸福,越是無法抗拒背叛。
在和陸川紀結婚這件事情上,陸川紀態度鮮明的違背了他最先的意願,他可以容忍她一次,不會容忍她無數次。
既然記者會的最後結果是讓他們父子二人必須促膝而談,那麼他也會順應天意,把一切都攤開來說個清楚透徹。
“什麼事?”心裡的惴惴不安開始蠢蠢欲動。
也許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陸川紀的手覆在王之其的手上,遲遲沒有移動,也久久沒有說話。
車子靜的只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心跳聲,唯獨沒有說話聲。
*
車子停穩在醫院樓下,Smart老遠就迎著車子跑過來。兩人都保持著原姿勢不動,王之其在等著她說話,也許是一個並不被期待的結果,可他還是希望能親耳聽到陸川紀說出來。
“什麼事?”他又問了一遍。
這會子陸川紀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她還能怎麼辦?必須說不是嗎?
“之其”
“嗯。”王之其以一種超乎常理的耐心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他回答的那麼認真,眼神那麼誠摯。
終於他看到陸川紀啟唇,她用很低的聲音說:“結婚的事情”
接下來的話,王之其一句都不想聽。陸川紀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他無數次的以為;她的聲音是天底下最美的嗓音,可是此時此刻,就是在這輛車上,他聽到了最絕情的回答。
她說:結婚的事情我暫時不想結婚反正有了結婚證,不辦酒席,我們也已經是夫妻了
王之其當時心裡在咆哮,她陸川紀究竟知不知道,在他眼裡,結婚到底意味著什麼。他等了那麼久才可以和朝思暮想的女人結婚,經歷那麼多才能和她朝夕相處。
他不管告知婚期之後,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難堪。不管會被A市的人怎麼唾棄指責;他都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他有能力,有本事,他可以重新開始,白手起家。
對於陸川紀在他心裡的地位,別人的看法永遠都不重要。
只是,陸川紀那樣自我為中心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王之其的憤怒和暴戾,不盡然是因為他脾氣變了,而是這場婚禮,是他在多少思念她的夜裡唯一可以承載未來的希冀。她卻輕而易舉的推辭了。
“滾!”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王之其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恨。他以為她和他是一樣的,她愛他,雖然可能不及他愛她一般。
王氏百週年慶典上,顧明講的話,他可以當做沒聽見。可是,既然她那麼迫切的希望能報復顧明,那麼越快嫁給他不是越好?還是她已經覺得,他王之其已經被她徹底降服,都已經昭告天下,都已經拿到結婚證,所以沒必要多次一舉?
陸川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是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在結婚這件事上屢次三番的忤逆我。我不是聖人,我也有感情。
你愛我不夠深,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就算這樣,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你展示我的好,讓你的心有機會向我傾斜一點,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這個字顯然是超出陸川紀的意料之外,他以為頂多像前幾天一樣,王之其會和她冷戰,會向她要個解釋。
她太不瞭解男人,當然更不瞭解王之其。她不知道一個男人如果固執的在結婚這個件事上掙扎,而這個女人則屢次推脫,他就會變成一隻暴怒的獅子,然後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他的獵物。
“滾!”王之其的身影都沒有傾斜一下,眼睛直直的望著遠方。他犯了一個特別嚴重的錯誤,太愛陸川紀,所以才讓她那麼無所顧忌的傷害他。
第二遍聽到這個詞,陸川紀才確定不是自己幻聽。她準備了不知道多少解釋想要讓他聽完,她真的可以讓他覺得這是個最好的選擇,可是面對“滾”這個字,所有的解釋,都好像變得不那麼動人了。
陸川紀一聲不吭的轉過身,解開安全帶,然後重重的關上門。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她也會生氣。婚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