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的兩肩和四足,俱是穿著鎖鏈,鎖鏈上染著血,閃爍著金紅色的光澤,上面密佈著尖刺,很明顯不是普通金屬所制,堅韌是非常,同樣的鎖鏈還緊繞著它的嘴巴,尖刺刺入處,血正一滴一滴緩緩地滑下。
順著鼎底上蜿蜒的紋理,一點點地淌到鼎門附近,一個詭異的蓮花樣的坑洞中,藉著燭光,蕭遙看得清楚,它的血並不是紅色,而是呈現出一種深深的近墨一般的紫。
看著這些鎖鏈,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它的眼中寫滿怒與恨,卻並沒有攻擊她的原因,不是不想,是它跟本就不能動!
甚至,它就算是不動,也每時每刻都在痛苦之中。
“他們,想要你的血!”
蕭遙立刻就想出答案,做為一名丹師,她當然知道,有一些的丹藥需要以不同屬性的玄獸的血液為原料的一部分。
遠處,突然傳來嘈雜而急切地腳步聲。
蕭遙抿緊嘴唇,心中有些疑惑,她如此小心,怎麼可能還會招來王府的人 ?'…99down'
目光掠過眼前的銀鼎,突然明白過來,是自己剛才用罡氣催動藥鼎,引起了藥鼎主人的感應,她起身欲走,突然又折身轉臉,看向鼎內的紫毛異獸。
迅速撥出匕首,注體內全部剩餘的罡氣在匕首之上,她猛地揮刀而出,異獸看她揮刀而出,眸中顏色越冷,喉嚨裡發出一聲透著怒意的悲鳴。
當!
蕭遙的匕首筆直地砍在鎖著它肩膀的鎖鏈上,頓時一片火花飛濺,鎖鏈上多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卻並沒有如她想象的斷開。
嘭!
院門,門板撞在牆上的聲音清楚傳來,很明顯,對方已經入了院子,蕭遙甚至清楚地聽到弓箭手們拉開弓箭的聲音。
怎麼辦?!
目光在那對紫眸上片刻停留,蕭遙猛地站直身子,伸開雙臂,用力抱緊面前的藥鼎,深吸口氣,硬是將藥鼎舉起。
咔嚓!
腳下,青石地磚應聲而裂,蕭遙亦已經在心中默唸出玲瓏塔的咒語。
“玲瓏塔,塔玲瓏,玲瓏塔內天九重!”
一陣悶響,緊閉的木門痛苦地呻吟一聲,直接化成無數木片飛落,一道身影從外面飛身而入的時候,屋內的蕭遙與那座銀塔亦已經瞬間消失在原地。
地面上,只留下兩塊因為突然受力而碎裂下陷的青石地磚。
環視四周一圈,落在屋內的那名勁裝男子,瞬間瞪圓眼睛,然後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接著再次瞪圓,然後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石化在原地。
“怎麼樣?!”
披著雪白長袍的王府軍師蔡青,喘息著門外跑進來,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和那些敞開的抽屜和門、空蕩蕩的木架,頓時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兩晃,扶住石桌才算是勉強沒有倒下。
“追”蔡青尖利地嘶叫出聲,“給我追,給我找,一定要把藥鼎和所有的一切都找回來”
在他的尖叫聲中,勁裝男子也終於從石化中回過神來,轉身奔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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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兵分三路,一隊搜尋王府,另外兩外,分別搜尋南北城,就算是將燕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偷東西的人找回來!”
勁裝男子高聲喝令,門外早已經搭弓上箭,隨時準備著出手的王府衛軍立刻就收弓起身,迅速分成三隊,離開丹房,分頭行事。
屋內,蔡青的目光緩緩地掠過丹房內那些空蕩蕩的抽屜,彎下身去,輕撫著原來放過銀鼎的青磚,臉上難掩心疼,原本就蒼白的面孔瞬間彷彿又老了十歲。
這些東西,幾乎就是他一生的心血,竟然一下子,沒了?!
門外,腳步輕響,一身套著家居素袍的中年男子帶著兩位侍叢邁步行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景,也是大吃一驚。
這人四十歲上下,眉目清秀,想來年輕之時也是英俊男子,正是這燕北郡的主人——燕王秦榮。
到底是一代霸主,承受之力也是遠勝常人,片刻秦榮又恢復常色,行到臉露悲悽的蔡青身後,抬手輕扶住他的肩膀,“軍師,不必太過傷懷,難道,在燕城之中還有人能拿走我燕王的東西!”
他的語氣,雖是安慰卻仍透著霸道。
蔡青意識到自己失態,忙著起身,向燕王輕輕點頭,“蔡青失態,燕王見笑!”
燕王輕抬手,兩位貼身侍衛立刻就行禮退出門外。
“那東西也一起丟了?!”燕王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