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未報,無心成家。也許,真的是這個原因。但,更主要的是,自己那顆鮮活的心似乎早在許多年之前便已死去,再無絲毫與情意有關的悸動,於是婚事,便一直拖著。
果然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走進自己的心坎吧,或者,只除了夜兒。
想到夜曇,於嘯杉心中先是一暖,卻又悚然一驚。怎麼會想到夜曇?是的,夜曇是唯一能在他心頭駐留,唯一能牽動他所有喜怒哀樂的女子。可是,那怎麼能一樣,那是夜兒,是他親親的小侄女,是他想要用一生去保護和疼愛的小姑娘。
那,怎麼能和剛才的念頭同日而語。
也許,是該成家了吧,成家,找個能幫他照顧好莊子和大哥的人,找個能幫他疼愛和呵護的夜兒的人。不需要多美,只要有顆溫暖而包容的心就好。等到夜兒找到了好的歸宿,自己就開始去想自己的將來。那個能在他心頭入駐的女子,也許到時便也會出現了吧。
走回住處,吩咐好屬下明天啟程的時辰,於嘯杉靜靜地躺在床上,心頭湧上了淡淡的喜悅,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見到大哥,就可以知道臨走時交代柱子辦的的事的結果,就可以好好歇息下近日裡過於勞累的身體。
當然,也就可以見到了夜兒了。
方路昇走了兩日,沒有書信回來。夜曇掐著指頭算著,晉安往來一趟快些也不過是半日的時間,路昇那邊若是寫好了給自己的書信派人送來,此時該是已經到了吧。一日裡幾次去門房那裡打聽,都沒有訊息,門房的人看著她奇怪的表情,讓夜曇再不好意思去詢問。
心中不明所以的焦慮不安,白日裡伺候著跟方路昇一起栽種的花草,陪著鄭嶽平說會兒話打發時間,夜曇心裡暗暗憂慮著,莫不是方家伯伯的身體有了大礙,路昇才會來不及跟自己遞個音信。幾次猶豫著想跟鄭嶽平開口,讓他派個人去問問,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才不過兩日而已,是自己太著急了吧,倒讓大伯笑話了去。
鄭嶽平看的出夜曇的欲言又止,甚至心裡也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但卻也不點破。老三想的不就是讓這倆人疏遠些,如今時機正好,最好夜曇不要跟自己張口求點什麼,否則,還真是難免一時心軟應了下來。到時候,老三不高興,自己也未必就不會後悔。可是看著夜曇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也難免有些心疼,只好變著法的跟她說話解悶。
說的最多的還是以前在一起時的日子,比如,有一次,夜曇央著於嘯杉掐了碧珊最喜歡的那盆花,去給夜曇染指甲,碧珊發現了,在當院裡拿起掃把就似真還假的去追打他倆,於嘯杉護著夜曇跟碧珊嬉皮笑臉,最後自己的倆小子也參合進去,一院子人追成一團,院子裡養的雞鴨和小狗也跟著鬧騰,真真的弄了個雞犬不寧。
還有一次夜曇偷著拿走自己家老二的風箏去放,結果掛在樹杈上扯斷了線,夜曇怕小哥哥罵自己,趕緊去找於嘯杉,於嘯杉當即照著原來的樣子畫了一個又紮起來,讓夜曇去放好,可是到底還是被自家的老二給發現了,於嘯杉便攬過責任說是自己弄丟了,然後被逼著又再做了十幾個風箏才罷休,於嘯杉扎風箏扎的最後手指也紮了個千瘡百孔,最後還是是自己出面說了話,二小子才放過他。
還有,那會兒於嘯杉帶著他們幾個孩子一起摸魚,為了救滑進溪水的夜曇自己差點溺了水,帶著他們去出去玩,自己的倆小子和夜曇看見樹上的果子長得好,他逞能去摘,最後人和果子一起掉下了樹,腿足足瘸了兩個月才好。
倆人說著,回憶著,臉上都是無比幸福的表情,夜曇也暫時忘記了心頭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歸來
於嘯杉緊趕了幾日,回到莊子的時候,已經那一日的三更天,他沒去驚動太多的人,把馬交給馬倌,便喊柱子就進了書房。
柱子稟報說,方路昇已經被方家老爺急信召回,於嘯杉聽完,臉上有稍許放鬆的笑意。柱子稍稍有些猶豫地又說起鄭嶽平問起過此事,他雖未悉數稟明,但也大致跟鄭嶽平交代了。於嘯杉不在意地擺擺手道:“不妨事的,原本也沒要瞞著大哥。夜兒那邊呢?知道方路昇是為什麼回去的了?”
“夜曇小姐似乎不知情,只是以為方家老爺病了,這幾日還急等著方路昇的書信呢。”柱子回道,於嘯杉沉了片刻,唇邊的笑容有些無奈地說道:“暫且就這樣吧,方家那邊再有什麼動靜,你記得隨時跟我說下。”
揮揮手讓柱子下去,於嘯杉陷入了沉思,這一次的舉措原本也是試探下方家對親事的誠意和方路昇那小子對夜曇的真心程度,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