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隨便扎得啊。。。。。。”
ZOE盯著蘇以荷張開的眼抿著嘴角不說話,算是跟她耗上了。
關玥看著兩人都是半死不活地倔著,等著醫生來鑑定。
一會兒,好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來了,其中還有一位外國老醫生,他們先觀察一番,之後將病人帶到檢驗室進行腦電波檢測。
ZOE一直等在外頭,等蘇以荷被推出來,他看了眼神情依然不變的女人,皺起了眉頭。
老醫生摘下眼鏡,“病人肢體上有感覺,大腦皮層因為受刺激拒絕接受外來資訊,目前是處於自閉狀態,間歇性地發作,引起神經暫時性地紊亂,不是裝出來的。這種病情,最好能夠保證病人在較穩定的環境下情緒不要有過大的波動,精神病不像是其他的病,可以藥醫,藥物只能用來暫時緩解病人亢奮的情緒,嚴重了不好說,這類藥多含激素,用多了不好,大多數病人是不建議用藥的。。。。作為家屬,你們盡力去配合治療。”
“她這種情況,恢復正常的機率有多大?”
“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恢復到正常人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由於前期沒有及時進行治療,服用大量藥物,機體已經對藥物產生免疫,藥物傷害其他器官,建議停止用藥從其他途徑比如心理疏導,細心療養,這種病。。。家屬要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患者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是這個狀況,總之你們不要灰心,好好地照顧病人。”
“我知道,謝謝。”ZOE推開門走進病房,關玥坐在蘇以荷床邊看著進來的男人嘆了口氣。
“我是她的心理諮詢醫生,我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雖然是個柔弱的女人,可是脾氣上來了,可是比男人還硬氣,我早些時候就勸她把孩子送到我那兒,讓她去接受治療,她死活不願。現在孩子大了,我明知道可能是這種結果,還。。。任著她吃藥,還天真的以為她真的病情好轉了,她瞞著我說沒有吃藥。”關玥吸了吸鼻子,“可若是重來一遍。。。誰又能勸得了她。。。。。。,現在這樣好啊,誰都不用操心了,不用操孩子的心,不用操臭男人的心,要是我有個那樣的男人,該讓他下十八層地獄!”
ZOE嘴角動了動,他走上前,遞給關玥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現在容忻正在辦轉學手續,下個月我準備把他們母子帶回義大利,有空閒可以過去看看她。”
關玥扯開嘴角笑了笑,斜眼瞟向ZOE,她起身慢慢地挺著肚子,看了他許久才說“容忻跟你長得很像,就跟你的兒子一樣。我知道她心裡有你,她現在為兒子找到父親,心裡該是沒有什麼牽掛了,你小心點看著,她自殺不是一時衝動。她還是那個善良的女人,可是心。。。卻比以前更脆弱了,一直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要說最接受不了自己失常的,還是她自個兒,因為已經被命運懲罰過一次,什麼都不敢要了。你要是男人,就幫她扛起一片天,讓她這一生能享點福,把她養得自私一點。。。。。。”
。。。。。。
幾乎每次睜開眼的時候,都看著雪白色的牆壁,夏日的天氣悶熱得快要讓人窒息,一如現在的她,像是一條被拋到岸邊晾曬的魚,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
蘇以荷清醒的時候很多時候看不到ZOE,他還忙著處理這邊的公事,他來的時候,自己也多是痴痴呆呆的樣子。
沒有人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往往看著外頭被太陽炙烤的柳樹和蟬鳴就陷入了一片迷茫,再一個轉瞬,就是黑夜。
她的時間好像一下子被壓縮,一天中不知道能有幾次能夠意識到自己是誰,是在哪裡,又在牽掛著什麼。
就像一個活死人,把所有屈辱和眼淚都快用盡了。
然後時間好像惡作劇一般把她退向生命的終點,外頭盛開的奼紫嫣紅的花朵似乎只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轉瞬又是紅葉漫天秋風瑟瑟,踩在一片一片樹葉上,蘇以荷能聽到時間碎裂的聲音。
他沒有再逼她,哪怕不跟他說一句話,他也只是沉默地牽著她,從巷子口走到公園,再繞著長長的馬路走到星子漫天的屋頂。
她不知道兒子來過幾次,不知道他有沒有哭。
他說,兒子長高了幾厘米,換了兩顆牙齒,學習很好。。。。。。
這是一場不分勝負的賭局。
偶爾馬路邊她微微勾動手指,都能讓他本來清雋不動聲色的臉瞬間欣喜若狂,然後抱著她在街頭擁吻,像是一個青澀的少年,拉著她在大街上奔跑。
他喜歡在她清醒的時候愛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