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接過手帕,娟柔的觸感縈繞在他指間,帶著一絲微涼,整顆心都顫動不已,看著她轉身消失在了門中。
他回到家,他父親問他去了哪裡,他不敢說,他怕父親知道她的存在。他父親氣急敗壞的罰他在堂前跪了一宿,他攥著手中的錦帕,腦海裡的綠影揮之不去,竟像是著了魔一般。
從那天起,他的父親對他管的更嚴了,他再也沒有機會出去,又過了不久,他父親就辭了官,帶他離開了京都。他以為他會忘記那個午後,忘記那個綠影。但是過了那麼多年,卻像是深深刻在了心裡一般,怎麼抹都抹不掉,京都成了他幾千個日夜裡的牽掛。
女孩兒回到家中就生了一場病,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男孩兒再也沒有來找過她,她以為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她很快,就將他忘了
又隔了幾年,當男孩兒長大,回到京都去找那抹綠影時,卻發現她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笑的那樣燦爛,就如翩躚的蝴蝶,而那個午後,就像是南柯一夢,消逝在了風中
“我後來,回到京都去找過你,可是你”徐懷瑾的聲音哽在喉嚨中,神情一片痛苦,他緩緩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凝視著沈落辭,啞聲道:“現在你還喜歡我麼?”
沈落辭聽他說完,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前,壓的她難受萬分。
徐懷瑾看著她的神情,苦澀一笑,眼中的悲傷如月光般的流瀉開來,他撫著她的臉頰,輕聲道:“我知道了,你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就回京都,我帶你去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T T其實苦逼的徐懷瑾認識沈落辭比楚闌早
☆、零落鴛鴦(上)
桌上的燭火跳躍著,沈落辭吃過晚飯,已經睡下了。
徐懷瑾坐在床邊痴痴的看著她,痛苦和柔情都交織在那雙美眸裡,隨著燭光閃爍。
許久,他在她額上輕輕的落下一吻,就像那個美好的午後一樣,封存在心裡。
他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好,滅了燭火,轉身走出了房門。
他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去了葉庭柯房中。
葉庭柯也沒睡,看到徐懷瑾走進來,問道:“她睡了?”
徐懷瑾輕聲道:“睡了。”
“那個有用麼?”葉庭柯有些遲疑的問。
徐懷瑾自嘲般的一笑,“有用。”
葉庭柯本以為這麼久的相處,沈落辭心中多少都會有點徐懷瑾,但是誰曾想到,竟然是一點位置都沒有留給他。
“那你什麼打算?”
徐懷瑾沉默半晌,緩緩道,“我帶她回京都。”
葉庭柯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徐懷瑾,“你帶她回京都找楚闌?!”
“對。”
葉庭柯怒聲道:“你瘋了嗎?!你不要命了嗎?!你不知道宰相想殺你麼?楚闌是宰相的人,你這不是自投羅網?!”
徐懷瑾淡淡道:“他又不一定認得出我。”
葉庭柯瞪著徐懷瑾,“萬一認出了呢?!而且也不敢保證沈姑娘會不會說漏嘴!”
徐懷瑾轉眼看著葉庭柯,嘴角浮出了無所謂的笑,“說漏了又如何?楚闌也不一定殺得了我。”
葉庭柯冷冷看了徐懷瑾一眼,“我不許你去!”
話音剛落,只見徐懷瑾已經封住了他的穴道,他一時間動彈不得,怒道:“你幹什麼?!你知道你要去做什麼嗎?!”
徐懷瑾眼中充滿了歉意,看著葉庭柯道:“我知道,對不起”
“你若去,我就當不認識你這個朋友!”
徐懷瑾垂下眼,“我別無選擇。我寅時就走,你的穴道辰時就會解開,代我好好照顧妍青,今生有緣再見吧”
徐懷瑾說完,拱手對葉庭柯行了一禮,深深的看了葉庭柯一眼,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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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管家輕輕的叩響了楚闌的房門。
許久,門內才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誰?”
“楚大人,是老奴,孫管家。”
“進來吧。”
孫管家推開了楚闌的房門,楚闌轉身看著他,“什麼事?”
孫管家低頭恭敬道:“按照規矩,已經將六匹錦緞衣料,兩隻金戒子,一副金耳環,小禮三十六,中禮六十四,大禮一百廿,食品‘六十四’,都一起送到了國丈府上,對方回了金團百兩,綵綢數匹,和一些王夫人做的繡品,楚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楚闌淡淡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