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聽清徐懷瑾說的是什麼,但是當他聽清徐懷瑾的話語時,僵在了原地。
他說,“你走。”
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你走”
灼華幾乎要窒息,他還在擔心著自己!喉嚨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顫抖著說:“是他叫我來的你不用擔心我”
徐懷瑾的眼睛又再次閉上,眉間緊緊的擰成了一團,汗珠一滴一滴的滾過蒼白的臉頰,滲入帶血跡的泥土上,猶添了幾分驚豔。
楚闌叫灼華來的麼
那麼,沈落辭應該回到楚闌的身邊了吧,他又想起沈落辭剛才那決絕的眼,漆黑如深潭,那樣陌生,不帶一絲感情,彷彿隨時都可以讓他萬劫不復。
寂靜的小屋中,沈落辭柔聲對他說,“懷瑾,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讓你傷心、難過。我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付出了,我是不會做飯,可是我願意去學。我不想再這樣蹉跎下去,我會好好珍惜這段感情的,你也一定要把傷養好,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茫茫雪色中,沈落辭調皮的對他說,“你是我相公,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怎麼,你不願意啦?”
香氣四溢的番薯攤前,沈落辭拉著他的手撒嬌,“再吃一口嘛,就一口,相公最好了”
她也會佯裝吃醋的撅著嘴,對他說,“你不招惹人家,人家招惹你呀,前些天你帶我出去,不就被一個姑娘看上了,一直跟在你後面,怎麼都不肯走,這些天你總出去,是不是去找那姑娘了?”
回不去了麼
為什麼這一切,都變得這麼快呢?他以為近在咫尺的幸福,只是一瞬間就遠在天涯,夢醒後,還是隻剩了他一個人啊
又有煙花被晚風吹散,徐懷瑾的眼前模糊一片,已經看不清來路了。
刺骨般的寒冷,他的身子如枯葉般抖落。
灼華心疼的抱住了他。
就這樣過了許久,直到心已被晚風吹涼,地上的血跡已經變得暗紅,他的顫慄才漸漸停止,眼睛空洞的睜開,再也沒有了那令人驚豔的光彩,整個人蒼白而又脆弱。
“你在哪住?我送你回去。”灼華的聲音沙啞無比。
徐懷瑾嘴角虛弱的上揚,又有幾絲鮮血滑落,“他要知道我的住處麼”
灼華心中一痛,說不出話來。
徐懷瑾疲憊的垂下眼,聲音輕若微風,“在三里巷。”
灼華輕輕的擦去了他嘴角的血跡,將他扶起,緩緩的往巷外走去。
“他知道你的住處,是想以後方便送藥給你。”灼華還是忍不住為楚闌辯解。
徐懷瑾只是淡淡的一笑,澀聲道:“我知道”
他知道,自己是不能死的,即使是生不如死,也得活著。
“你的病是怎麼回事?”灼華遲疑的開口。
“沒什麼,過段時間就好了。”
徐懷瑾對灼華隱瞞了真相。灼華不相信的看了徐懷瑾一眼,終於還是沒有再說話,扶著虛弱的他,緩慢地走向那個無法逃脫的結局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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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闌拉著沈落辭,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
久到煙花都散了,燈影變得斑駁,他還是依然拉著她,彷彿是要驅走她心底的彷徨與無助,又或是,想著樣牽著她一輩子。
“我們回去吧”沈落辭輕輕的開口。
楚闌側頭看向她,柔聲問道:“累了麼?”
沈落辭沉默的點了點頭,楚闌微微一笑,一把將她抱起,轉身往楚府的方向走去。
他這一舉動惹得行人紛紛側目,沈落辭急忙低下頭,小聲道:“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啊。”
楚闌卻毫不避諱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輕聲道:“抱你回家。”
行人一直往他們這裡看,沈落辭也不好再掙扎,只能低頭垂目,耳邊是煙火綻放的聲音,眼前卻有一抹青影揮之不去,如種子一般,在心底生根、發芽。
一路沉默,燈火越來越暗,楚闌抱著她,又轉了幾個彎,硃紅色的大門赫然而立,站在門前的孫管家看到楚闌回來,急忙請安,隨後將大門由裡鎖上。
“灼華回來了麼?”楚闌語聲淡淡。
孫管家恭敬的回答,“回來了,剛回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嗯。”楚闌應了一聲,低聲道:“讓他來我這一趟。”
“呃”孫管家有些尷尬的不好意思問,他不知道楚闌說的‘我這’是哪,因為楚闌從成婚後,便每晚都呆在沈落辭那裡,如今說的‘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