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又見徐懷瑾一個人,便隨口問道:“沈姑娘呢?”
徐懷瑾的長睫微微一顫,語聲恍若輕風,“她走了。”
葉庭柯注意到了徐懷瑾神色的不對勁,微微皺起了眉,“走了?”
“嗯,走了。”徐懷瑾垂下了眼,似乎是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葉庭柯隨即想起那夜灼華強行將沈落辭帶回楚府,心中便也猜到了幾分,沈落辭應該是還在楚闌那裡,可是看沈落辭那天的情形,分明是一心掛念著徐懷瑾,怎麼又會與楚闌有糾葛呢?想了想,便低聲問道:“你去找過她麼?”
“找過了”
徐懷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顫抖,毒素又緩緩流向心房,一點一點地嗜咬著,疼的厲害,手不覺間已經將小貓抱緊,小貓不舒服地在他懷裡扭動著,輕叫一聲便跳了下去,徐懷瑾不敢再去想,抑制住心中的痛意,輕聲轉開了話題,“你收到我的信了?”
葉庭柯看著徐懷瑾的神色,心知徐懷瑾是不願意再提此事,便也不再多問,答道:“收到了,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裡。”
每年穀雨前夕,葉庭柯都會去趟西域,很少入境,在陽關的一處客棧歇下,只為等一個人。徐懷瑾本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往那客棧傳了一封信,沒想到,葉庭柯還真在那裡。
“我信上已經寫了,我沒事的,你在那待著便好,又何必回來。”
葉庭柯搖了搖頭,“總覺得不放心,就想回來看看,畢竟離穀雨也有些日子呢,我一個人在那待著,也怪無聊的。”隨即轉過了頭,盯著徐懷瑾道:“剛才我進來,看房中沒有蠟燭,還以為”
徐懷瑾笑了笑,帶著幾絲雲淡風輕的味道,“一個人不習慣點燈。”
葉庭柯卻看出了其中端倪,低聲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徐懷瑾見被他看了出來,便也不再隱瞞,“中毒了。”
“柳靜持下的毒?”
“嗯。”徐懷瑾淡淡地應了一聲,道:“只是有些看不清楚,別的倒沒什麼大礙。”
葉庭柯皺了皺眉,“剛才我見你房中放了許多藥,那藥似乎不是解毒的”
徐懷瑾看向夜中的薄雲,寧靜地瀰漫著,紛飛變換,永遠也猜不透。
“那藥確實不是解毒的,可是不喝的話,就會死。”
葉庭柯身子一僵,凝視著徐懷瑾,問道:“那藥是誰配的?”
“楚闌。”
葉庭柯雖已猜到半分,卻還是有些吃驚道:“他為何要救你?”
徐懷瑾緩緩閉上了眼,“可能是怕我死了之後,落兒會因此自責、難過吧”
葉庭柯嘆了一口氣,“既然會難過,那又為何還要離開呢”
徐懷瑾的嘴角揚起一抹自嘲般的微笑,“難過代表不了什麼,即使是普通朋友死了,也是會難過的。”
葉庭柯一時語凝,轉過了頭去,輕聲問道:“灼華呢,他來看過你麼?”
“自然是來過的。”徐懷瑾轉頭看著葉庭柯道:“你也不要怨他了,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葉庭柯輕哼一聲,“他為了楚闌竟然不惜對自己親哥哥下手,也真夠絕情的。”
徐懷瑾身子顫了顫,輕輕轉過身去,低聲道:“好了,不說了,你剛趕回來,還沒吃東西吧?我去廚房準備點吃的,你先去客房等著吧。”
葉庭柯趕了幾天的路,也有些累了,此刻見徐懷瑾也面帶倦意,便輕輕點了點頭,走入了裡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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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了沈落辭的房間,驅走了黑暗,卻還是有照不到的角落,兀自蕭索著。
昨晚楚闌走了之後,直到凌晨才回來,眉宇間透著深深的疲倦,一上床便沉沉睡去了,沈落辭不忍吵醒他,動作極輕的起身,卻見他的眉微微皺起,眼還未睜開,便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沈落辭輕輕一顫,低聲道:“你再睡會兒吧。”
楚闌的眼眸緩緩睜開,看到身邊的她時,墨瞳裡劃過一絲幸福的神色,淡淡一笑,柔聲道:“不用了,我睡醒了。”
沈落辭還想在說什麼,但是眼看著楚闌已經起身,便將話都咽回了肚子裡,隨著他下了床,流螢正在門外等著侍候他們,此刻聽見房間裡有動靜,便輕輕敲了敲門,楚闌看了一眼門,低聲道:“進來吧。”
流螢也不知昨晚的事情發展的怎麼樣了,想起楚闌昨日冰冷的語氣,心中不免有些發怵,也不敢抬頭看楚闌,只是小心地將盛著熱水的盆放到了架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