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在商場逛街的時候,眼睛總是會不經意地停在一件男士外套或者一根領帶上,心裡會想,這個挺適合他的。或者是吃飯的時候,或者是看電視的時候,總是在一個偶然的停留上,他的身影便會再次浮現,有他的笑臉有他的怒氣,也有他像只寵物一般膩著自己撒嬌的時候,而每每,呂晶晶總是會不自覺地勾起唇角,伸手,卻發現,一切只是幻象。
清冷,孤寂。
這是從幻象中回到現實裡的唯一感受,呂晶晶不喜歡,甚至會沒出息的想念向啟凡堅實有力的懷抱。
可是到底,是自己推開了他。
搖了搖頭,呂晶晶將思緒拉回現實,電視里正播報著城郊工廠爆炸案,不知為什麼,現在呂晶晶總是對爆炸案格外敏感。
不由地,呂晶晶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電視上,好在,她並未找到和向啟凡相關的人或者物。
如是,呂晶晶才鬆了一口氣,只是這顆心還沒落到地上,她便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要說,林笑懷孕後不管是穿衣風格,還是整個人的身形還是發生了一定變化,若是常人肯定無法辨認,可是呂晶晶不同,以她對林笑的熟悉程度,只一眼,她便認出了那件灰色風衣包裹的小人,除了林笑不做他想。
只是林笑,怎麼會在哪?
突然,呂晶晶腦海中閃過剛剛女主播唸的幾個詞:人為、策劃、謀殺!
而這三個詞在呂晶晶腦海中很快便轉換成了個另一個詞——雷牧天!難道是有人要對雷牧天不利?或者是雷牧天已經中招?
呂晶晶越想越有可能,畢竟林笑現在身懷六甲,沒有要緊事她是絕不會出來的,尤其是爆炸現場,這種危險的地方,以雷牧天的保護欲那是絕對不會應允的!
想著,呂晶晶將視線轉回電視,只是那鏡頭只是匆匆一掃,此時已經跳到了下一條新聞。
該死的,呂晶晶一聲低咒,隨即拎起一旁的外套,又拿了包,便準備出門。
卻不想,呂晶晶人還沒走到大門,門口便響起了異動。
呂晶晶眉眼一眯,古麗娜的事她是知道的,自然明白古家那般的氣性必然不會讓自己好過,所以這些日子呂晶晶一直格外小心。唯一讓她寬慰的就是雷牧天那邊派了人,一直在暗處,不過前些日子卻是和呂晶晶通了氣,讓她放心。
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呂晶晶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卻發現什麼人也沒有!
不死心的呂晶晶又站在門邊觀察了好一會,卻依舊什麼發現也沒有,這才放心地回到臥室,收拾了一些東西,出門。
只是才開啟門,呂晶晶便注意到了門邊的一個袋子。
一個極其普通的白色袋子,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猶豫了一下,呂晶晶這才將袋子拿進屋子,開啟。
是一個牛皮紙盒,輕輕搖了搖,沒有什麼異響,感覺應該是個體積不小的木塊。
如是,呂晶晶開啟了紙盒,一塊彩繪的木雕,映入她的眼底。
木塊不算大,大略是一個四十公分乘三十公分的長方形,而就是這麼一塊不大的木塊上面卻刻著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卷。一副草原牧馬圖,不管是那一白一棕的兩匹高大駿馬,還是微風催動的牧草,無不是入木三分,就是每一根馬尾毛,每一片牧草葉,都不帶一點點的含糊,而草原上湛藍色的天空,就像今天的天一樣,藍的純粹,藍的徹底,讓人看著便忍不住想要沉醉。
只是思緒一轉,呂晶晶將木板翻到背面,只有楷書刻的兩個工整的“自由”二字。
一時,呂晶晶的眼眶模糊了。
還記得很早很早的時候,有一次,兩人因為迴向家古宅,一起躺著看星星。那是兩人之間氣氛最和諧,最溫馨的一次,也是那一次,她笑著躺在他身邊,告訴他,她從小就有一個最大的願望,那就是帶著自己的白馬王子自由自在地牧歌在遼闊的草原。沒有多餘的人,沒有多餘的煩惱,只有她和那個命裡的人,在蒼茫草原和無盡天際裡,只有她和他,自由自在。
還記得那時候向啟凡聽完她的話,很是不屑。
卻不想,他是記下了。
自己手上的這塊木雕,不就是曾經夢想的畫卷嗎?
是他,是他不屑地嘲笑,是他不斷地傷害,可也是他,在不知不覺當中融化了堅冰一般的她,給了她一片溫暖,給了她一個像樣的家,是他
“啪嗒、啪嗒”淚珠斷線一般,不停地砸落,有的砸在呂晶晶自己的手上,有的砸在木雕上,最後卻都流入了呂晶晶的心間,微微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