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途中,一句格外鄭重的,“笑笑,跟我回國吧!”
讓林笑愣是愣了許久,才半開玩笑地道,“別傻了,回國你養我哪?”
“好啊,我養你!”
洛棠飛幾乎沒有猶豫地道,林笑也是沒當真,試想,洛棠飛只高自己一個年級,現在頂多高三,養,玩笑話罷了。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林笑認為是玩笑的話,很快便再次逆轉了她的人生。
*
應付完一群記者,雷牧天回到酒店房間。
這一年多來,他的夜晚好像不是在酒店房間裡便是在飛機上。
捏了捏自己兩眼間的鼻樑骨,雷牧天輕嘆了口氣坐到沙發上,面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幾乎可以俯視整個小鎮。
雷牧天看著萬家燈火,不由猜想,是不是有一盞燈會是林笑那丫頭點亮的呢?
找了這麼多地方,說不累,那是假的,可是雷牧天期盼著,盼著兩人再相見的那一刻。每次,雷牧天都會忍不住去想,小丫頭是不是又長大了,是不是又長高了,會不會瘦了,會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可是每次滿懷希望的想,最後回報的卻總是失望。
其實剛開始,雷牧天也是怨過林笑,怨她的狠心,竟然說走就走,一夕之間,幾乎甩開自己的所有眼線,若說沒有計劃、沒有人手卻是不可能的!
甚至,雷牧天還想過,如果這個小丫頭再撞入自己懷中,那麼不管是用軟還是用硬,他這次定要將她綁在自己身邊,即使她怨恨自己,也好過這樣,了無音訊的好。可是每次好容易積攢出點怨懟,卻總會在最後,化作想念、擔心。
“咚咚。”
幾聲輕緩的敲門聲打斷了雷牧天的思緒,是安銘。
“別又忘了。”
安銘遞給雷牧天兩片白色的藥丸,和一杯溫水。
雷牧天的手術後期恢復得很好,除了手術很成功外,最重要的便是安銘這次監督得力,幾乎每天,他都會盯著雷牧天服藥。
雷牧天接過藥丸,仰頭便直接嚥下,見安銘依舊舉著水杯,這才又飲了半杯。
“早些睡吧。”
安銘話落,退出房間。
帶上房門,安銘卻沒有馬上離開,轉頭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由又嘆了口氣。
其實一年前林笑被擄上手術檯的時候,雷牧天也正在準備接受開顱手術,所以在事發的第一時間,處理林笑一事的並不是雷牧天而是安銘。
想想也是,按著雷牧天的性格如何能讓那實習醫生將訊息賣給報社?
若是他出手了,那麼估計不僅是林冼德和那主治醫師,連著那醫院都要倒黴!至於林笑,他肯定會趕在她麻醉醒前將帶回國,帶回雷家,好生保護著,甚至,安銘覺得,雷牧天都未必會將林冼德干的混賬事告訴林笑,即使說了,那被架上手術檯的主角也一定會被換成一個路人甲!
所以,安銘替雷牧天抱不平啊!
林笑跟著林冼德離開後,雷牧天的痛苦,別人不知道,最深切感受的便是他了。
可是林笑,卻對此毫無所覺,甚至還因為林冼德之事惱了雷牧天!
雖然安銘也是從小看著林笑長大,對她有感情,可一來這感情比起雷牧天肯定是不如的,二來,這事,在安銘的角度看來,林笑就是欠收拾!
欠收拾,也就才有了後面的故事走向。
那個實習醫生、甚至報社自然都是安銘安排的,為的就是讓小丫頭看清楚她一心向著的親爹到底是個模樣!讓她清楚地知道,這親爹和雷牧天比起來到底差了幾個檔次!而按著安銘的預想,那便是這是對小丫頭造成一定衝擊,脆弱的人最慣於尋求港灣了,那個叫瓊斯的女警官便是安銘安下的棋子。得說,安銘除了能醫身體,心理方面也是不遜色的,如果沒有沈佩的出現,在瓊斯的一步步指引下,林笑指不定會回到雷牧天的身邊,可是沒有如果,沈佩確確實實出現了,而林笑也是真真切切地恍惚了一個月,瓊斯的話,聽進去的幾乎為零
所以,當安銘聽到林笑失蹤的訊息傳來,他比雷牧天還震驚。
本來此事,他處理的便有些欠妥,術後不久的雷牧天得到訊息甚至直接殺到了x國,更是一個正眼也沒給他。直到林笑失蹤訊息傳來,雷牧天和安銘度過差不多三個月的“冰凍”期才稍稍好轉。
只是安銘也知道,除非林笑無恙地回到雷牧天身邊,否則自己和雷牧天之間那層若有似無的間隙永遠都不會消除
安銘離